,“是,司鹤谨遵殿下教诲。”
祁云洲很满意司鹤的态度,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流民而已,若是想要,她有的力气和手段。
“行了,你歇着吧。”
祁云洲走后,很快就有丫鬟穿堂而入,“司公子,奴婢们伺候您沐浴。”
空荡荡的房间里,司鹤独自站立在窗前,窗外下着毛茸茸的细雨,雨水稀稀疏疏落在高大的怀楠木上,嘀嘀嗒嗒穿透树叶缝隙滴落在青石板上。
他木讷地转过身,望着一众鱼贯而入的丫鬟,那些丫鬟面带微笑,友好和善地望着他。
但望着望着,她们又化身恶魔,出言讽刺,硬生生将他一颗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剥离开来,狠狠扔在地上,踩在脚下蹂躏。
见司鹤呆愣在原地,为首的丫鬟轻声提醒他,“司公子,奴婢们伺候您沐浴吧,别叫殿下好等。”
司鹤回过神,脸色阴沉地睨她两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浴室。
沐浴过后,司鹤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丝不挂地走出浴室,任由丫鬟们给他换上纯白色寝衣,描眉点妆。
描妆的丫鬟望着铜镜里的美艳少年,发自内心地称赞,“司公子,您长的真好看,与长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佳人。”
“是吗?”司鹤窥镜自视,铜镜里的男子柳叶眉,樱桃嘴,白白净净,粉粉嫩嫩,分明不是他的模样。
他清楚地记得,苏千曲说过,他浓眉大眼,英俊潇洒啊。
窗外雨声催促,司鹤像出嫁新娘一般,被硬生生塞进狭小纯白的花轿,送往长乐殿。
“吱嘎……”
长乐殿的大门在他进来后缓缓关上,司鹤回过头,却只看见纯白的花轿。
他看不见来时路,也望不到未来程。
从他踏入长乐殿大门起,他就再也不是司鹤了。
他是谁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