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日欲颓,沉鳞竞跃,西边山头隐约盖着厚厚的云彩,昭示着明日大雨将至。~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城主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一派喜气洋洋之色。
庄羡酒量不好,向来不饮酒。
今日却不知为何,来者不拒,各种果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仍有些意犹未尽之味。
然酒过三巡,他已经醉醺醺不知天地为何物。
刚站起身,还未站稳,便又直接栽倒在桌子上。
青离正在另外一桌吃的正欢,瞧见庄羡吃醉了酒,正想过来搀扶。
池老夫人已经眼疾手快,叫来丫鬟,“来来来,仙长吃醉了酒,先扶他下去歇着。”
转头笑眯眯对青离道,“不碍事不碍事,果酒甘甜,仙长睡一会儿就能醒了,青离小仙长不必担心。”
青离倒也不是担心他,他好歹是修仙之人,他若不想醉,随便掐个诀都能搪塞。
可他偏生自己要喝,只怕是宗门待久了,厌弃了孤寂,也想快活快活。
苏辞瞧见庄羡醉的不省人事,跟着丫鬟搀扶他进屋,忍不住皱眉笑道,“大师兄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庄羡双眼都冒泡泡,根本看不清苏辞的模样,嘟嘟囔囔道,“他们都敬我,我总不能拂了你的颜面。.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别说,这果酒真好喝,同你那年在凌虚宗偷偷酿的很像……很会唬人……也会醉人……”
“果酒好喝也不能喝这么多啊,你若是喜欢,我叫秋黛收拾收拾,给你多带些回去就是了。”
“他们敬你,你也该避着,实在避不开,你便掐个法术就是,何必喝这么多……”
苏辞话没说完,转头一看,庄羡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色渐暗,苏辞和赵晏清从城主府内出来。
二人舍弃了马车,手牵手悠闲漫步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
忠州城没有宵禁,便是这个时候,街道上也还人山人海,歌舞喧嚣。
苏辞和赵晏清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像一对寻常不过的夫妻,边走边看。
偶尔在路边的小摊面前停下脚步,又或是挤在人群里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
紧绷的神经全在这一刻松懈下来,赵晏清就这样牵着她的小手,走走停停,一条路走到头,却怎么也不厌。
余光瞥见少年眉眼染笑,苏辞在一处柳梢枝下停住脚步,侧头问他,“赵将军今日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啊,笑什么呢?”
赵晏清勾唇轻笑,“那不如夫人来猜一猜,我在高兴什么。?y¢a¨n~h.u,a¨l^u?o..`c\o-m+”
“嗯……”苏辞抿嘴抬眸,眺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街市。
“我猜赵将军一定在高兴瘟疫散去,百姓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在高兴天干地旱得到有效解决,忠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载歌载舞。”
苏辞笑眯眯地凑到他跟前,望着他长长睫毛下的深邃眼睛,“我说的对不对呀,赵将军?”
“嗯。”赵晏清仔细望着她溢出眼眶的晶莹笑意,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夫人说的对。”
“但我更高兴的,是在这样值得庆贺的日子,有你陪在我身边,同我共销欢愉。”
“苏辞,我胜战无数,每一次大败敌军都让我热血沸腾,我不可否认内心的高兴和喜悦。”
“可那时的喜悦很是浅薄,每当酒酣之后,我独自坐在帐中,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是静止不跳的。”
“我孤独得好似北疆雪山中一棵野草,虽千磨万击还坚韧,可我的内心却始终被孤独和空虚填满。”
“无人问我心中所思所想,我也无处言说我的喜悦与欢愉。”
“我只能一遍一遍擦拭方天画戟锋利的刀刃,一遍一遍默念赵家的祖训。”
“然后战死疆场,魂归故里,等待新的轮回。”
赵晏清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微笑道,“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在我身边,我能感觉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从你出现在碧水城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漂浮不定的灵魂,好像突然有了归宿。”
“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
“苏辞,谢谢你。”他突然又将人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谢谢你来,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让我的生命都有了意义。”
苏辞柔柔地腻在他的宽大的怀抱里,“不用客气,赵将军。”
“要的,”赵晏清心疼地望着她,“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