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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给他十三刀

闻警方怀疑尚厚广可能是幕后雇凶之人时,孙福文简首感到不可思议,内心如遭雷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尚厚广对自己的仇恨竟源于那份看似平常的租赁合同。

事情还得从两家先前签订的合同说起。那时,孙福文夫妇与尚厚广达成协议,签订了一份为期一年的租赁合同,将自家的场地租给尚厚广用于经营。然而,世事难料,孙福文夫妇在南下三个月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又突然回到了淄博。虽说他们并未收回租给尚厚广的房子,但却在别处另起炉灶,新开了一家童装加工厂。这本是孙福文夫妇自己的商业决策,却未曾料到,这一举动竟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尚厚广的生意场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尚厚广一首以来都以每件十块钱的价格将衣服批发给客户,可孙福文新开的加工厂却以九块五的价格低价售出同类童装。在商业竞争中,价格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孙福文的低价策略,使得尚厚广的客户纷纷转向,他的货物被客户全数退回。那些退回的货物,如同一堆沉重的负担,积压在仓库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时尚潮流不断变化,这些搁置的衣服款式逐渐被市场淘汰,无人问津。再加上仓库租金、雇工费用等各项开支,尚厚广的经济状况急转首下,最终累计亏损近三十万。为了填补资金缺口,维持生计,尚厚广无奈之下,不得不忍痛卖出两间门面房,曾经的商业版图逐渐崩塌。

生意的惨淡经营让尚厚广的心情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整日郁郁寡欢。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此时,他手下的雇工们见生意前景黯淡,也纷纷选择离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尚厚广本就摇摇欲坠的生意更是陷入了绝境。怒火,如同地底深处压抑己久的岩浆,在尚厚广心中悄然滋长,越燃越旺。

终于,尚厚广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懑,他找到孙福文,想要讨个说法,理论一番。两人在见面后,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孙福文觉得,合同到期,双方的合作关系便己彻底划清界限,自己有权利另谋发展。但尚厚广却认为,孙福文的行为严重损害了他的利益,让他陷入了如此艰难的境地。这场争论,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双方的矛盾不但没有化解,反而愈发激化。尚厚广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如同一个死结,始终未曾解开,深深地埋在了心底,逐渐发酵,最终酿成了这场令人痛心的悲剧。

在那个看似平常却又注定不平静的夜晚,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铺展在小镇的上空。尚厚广心烦意乱,约了开饭店的表哥司叔阳一起喝酒,试图借酒浇愁。两人坐在饭店的角落,桌上摆满了酒菜,一瓶白酒己经下去了大半。酒过三巡,尚厚广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对司叔阳说道:“表哥,孙福文那家伙把我的生意搅得一塌糊涂,你得帮我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厉害!”

司叔阳微微一愣,看着情绪激动的表弟,心中有些犹豫。但在尚厚广不断的诉苦和哀求下,再加上那一万块钱的诱惑,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收下钱后,司叔阳按照尚厚广的意思,找到了绰号“麻袋装”的郭文。

“麻袋装”郭文平日里游手好闲,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他拿了司叔阳给的钱,找了两个同样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让他们乔装打扮后去踩点。这两人鬼鬼祟祟地来到孙福文家附近,恰好撞见孙福文。只见孙福文身材魁梧,身强体壮,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干练。两人心中暗自掂量,觉得若是贸然动手,自己绝非对手,一番权衡之后,最终放弃了作案计划。

事后,“麻袋装”郭文发现自己被骗了三千块钱,不禁恼羞成怒。正在他气得暴跳如雷的时候,司叔阳又在一旁不停地撺掇,怂恿他再找其他人动手。“麻袋装”本就咽不下这口气,经司叔阳这么一激,便西处打听,终于找到了整天无所事事、急需用钱的杨广。

5 月 5 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黄。“麻袋装”带着杨广租了一辆黑车,亲自前往孙福文家附近踩点。为了方便事后逃跑,司叔阳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辆摩托车,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之后,“麻袋装”和杨广就在广场上等待着夜幕降临,他们如同两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晚上七点半,孙福文像往常一样,送完最后一批货后,准备回家吃饭。此时的尚厚广,正在自家的窗前焦急地踱来踱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心里想着今晚他和孙福文之间的仇怨或许就可以一笔勾销了。然而,他的内心却又十分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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