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的弟弟马阿里也不甘示弱,他双手抡起一根木棍子,那棍子在空中呼呼作响,如旋风般朝着郭建军的身上招呼。马安有则又从丁阿西手里夺过扁担,这扁担又粗又实,在他手中如同恶魔的权杖。他高高举起扁担,向着郭建军的脑袋狠狠砸去。“咚、咚、咚”,三声闷响过后,郭建军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噗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此时,早己身受重伤的马所长,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幕惨状,心急如焚。他的嘴唇因失血而变得惨白,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别打了,要出人命啦。别打了……”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想爬起来。他的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每挪动一寸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他拖着沉重的身躯,朝着马海毕卜家大门外边的那坡儿底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然而,他的伤势太重了,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老大马侯吉,如同一只追逐猎物的恶狼,从后边迅速赶上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粗木棍,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只见他高高举起木棍,“呼”的一声,朝着马所长的后背狠狠砸去。“咔嚓”一声,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马所长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身子向前一扑,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马所长心中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他咬着牙,双手撑地,再次挣扎着爬起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朝着河滩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那河滩,此时仿佛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之地。
马海毕卜那两个十八九岁的孙子,马尕英和马赛飞尤,还有侄子马他黑,三人如同饿狼般紧追不舍。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嘴里喊着:“看你往哪儿跑!”马所长深知自己危在旦夕,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腰间的枪。他转过身来,双手颤抖地举起枪,对着追来的三人连开两枪。“砰砰”两声枪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马尕英只感觉右腿一麻,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他“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子弹击中了他的右小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但这并没有吓退其他马家的人。马尕洒手持木棒,马尕伟手里紧握着石头,马黑麦举着木榔头,丁阿西也端着铁锹,一时间,马家的男女老少,仿佛被疯狂的火焰点燃,一窝蜂地朝着马所长追去。那场景,如同一场疯狂的猎杀,而马所长,就是那只陷入绝境的猎物。
马所长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杀人啦,快出人救人了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他深知自己己经到了生死边缘,每多跑一步,就离死神更近一步。
此时的马所长虽然手中有枪,可他心里清楚,警察出警的时候,枪里本就没几发子弹。刚刚连开两枪,现在枪膛己然空了,那把原本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枪,此刻却成了无用的废铁。
眼瞅着就要跑到河滩,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马所长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到了冰面上。那冰面在他的重压下,发出“嘎吱嘎吱”令人胆寒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马家众人追到河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马尕洒率先踏上冰面,紧接着马尕伟、马黑麦等人也跟了上去,他们就像一群疯狂的饿狼,不把马所长置于死地誓不罢休。冰面上,众人追逐的身影在惨白的冰面上显得格外狰狞。
马所长深知在冰面上不能久留,一旦冰面破裂,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拼尽全力在冰面上奔跑,脚下的冰面因他的奔跑而剧烈颤抖。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一块冰面裂开,马所长的一只脚瞬间陷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心头,整个人几乎要被冻僵。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咬着牙,奋力将脚拔出,继续向前狂奔。
此时,马尕英拖着受伤的右腿,也一瘸一拐地在冰面上追赶,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跑不掉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马黑麦挥舞着木榔头,恶狠狠地喊道:“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杀意。
马所长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发现冰面的边缘有一处较为厚实的冰层,或许那里能支撑他躲避马家众人的追杀。他看准方向,朝着冰面边缘冲去。然而,马家众人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就在马所长快要跑到冰面边缘时,马尕洒一个箭步冲上前,举起木棒朝着马所长的后背狠狠砸去。马所长听到背后风声,下意识地侧身一闪,木棒擦着他的肩膀划过,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继续朝着冰面边缘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