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每一个音节都异常清晰。
沈青临凝神倾听,将这些音节牢牢记在心里。
同时,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口箱子。
箱体在刚才的撞击下已经严重变形,几块木板的接合处裂开了更大的缝隙。
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包裹着的厚重油布。
那金属法器,就在其中。
门外的吸气声还在继续,甚至带上了一丝……贪婪的意味。
沈青不再犹豫。
他伸出那只流血的手,慢慢地,坚定地,按向了箱子表面。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粗糙的木头。
而那滴落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渗入了木板的裂缝之中。
就在他的血液接触到箱子内部,接触到那包裹着法器的油布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能量,猛地从箱子内部爆发出来!
这股能量顺着他的手臂,瞬间窜遍全身!
并非是攻击性的力量,而是一种……古老、死寂、却又蕴含着磅礴威能的共鸣!
沈青临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
无数混乱的画面、破碎的低语、古老的符号在他脑海中闪现、炸裂!
与此同时,他开始低声念诵阮白釉刚才回忆起的安抚咒语。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与那股冰冷的能量产生了某种呼应。
随着咒语的念出,他指尖流出的血液速度陡然加快,颜色变得更加深邃,近乎墨黑。
血液如同活物般,疯狂地涌入箱子的缝隙,浸染着里面的油布。
箱子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那声音并非来自木材的震动,而是来自……内部!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门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吸气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
不,更像是……迟疑。
那刮擦木门的尖锐物体,似乎也停顿了。
咒语还在继续。
沈青临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抽离,视线开始模糊,身体摇摇欲坠。
但他强撑着,将最后几个音节清晰地吐出。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嗡鸣声达到了顶峰!
整个箱子散发出一种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的微光。
那光芒并不强烈,却异常诡异,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渗透出来的色彩。
紧接着,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收敛回箱子内部。
嗡鸣声也随之消失。
一切重归寂静。
但这一次的寂静,与刚才不同。
空气中那股冰冷腥臭的气息,似乎……淡了一些?
门外,那令人窒息的恶意,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暂时隔绝了。
沈青临脱力地靠在箱子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伤口……竟然不再流血了。
那道被划破的口子,边缘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像是被灼烧过一般。
成功了?
他暂时……“安抚”了它?
阮白釉扶住他摇晃的身体,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后怕。
“青临!你怎么样?”
“还……撑得住。”
沈青临的声音虚弱,但意识还算清醒。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箱子里的那个东西,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联系。
那是一种冰冷、死寂、却又无比强大的感觉。
仿佛握住了一块来自亘古寒冬的坚冰。
门外,彻底安静了下来。
没有撞击,没有刮擦,没有吸气声。
那个“窥伺者”,似乎真的暂时退却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
沈青临很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用自己的血作为“祭品”和临时的“容器”,暂时平息了法器的躁动,也安抚了被吸引来的窥伺者。
但根源未除。
羊皮纸上提到的那个真正的“容器”还未找到。
他的血,只能支撑一时。
一旦他与法器的联系减弱,或者他的“寂静之血”无法再满足那股力量的需求,门外的威胁,只会更加凶猛地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