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目光定住了。“沈青临,你看!”
沈青临立刻将光束移到她所指的方向。在厚厚的积灰和碎瓷片之间,赫然出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
那脚印的形状极为诡异,狭长而扭曲,前端似乎有尖锐的爪痕,后跟则深陷在灰尘里,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凹陷。这绝不是人类的脚印,也不是任何已知动物的足迹。它看起来……像是某种东西在用极其别扭的姿势行走,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而拖沓的感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脚印看起来很“新鲜”,边缘清晰,似乎是刚刚留下不久。它们从厂房深处延伸出来,蜿蜒着通向他们刚刚经过的一个角落,然后……消失在一堆坍塌的砖石后面。
沈青临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脚印。他的眉头紧锁,法医的本能让他对这种异常的痕迹格外敏感。“这东西……不像是活物留下的。”他用手指轻轻拂过一个脚印的边缘,指尖沾染上一些细腻的、带着微光的白色粉末,“更像是……某种东西被强行拖动或驱动着行走。”
白色粉末?阮白釉心中一动,联想到了骨瓷。¢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难道……
恐惧和好奇交织在一起,驱使着他们走向那堆坍塌的砖石。沈青临小心翼翼地搬开几块较大的砖头,露出了后面一个被掩盖的入口——一个通往地下的、狭窄陡峭的石阶。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郁土腥味和淡淡硫磺气息的空气从下方涌了上来,让人不寒而栗。
脚印就消失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决绝。残卷上提到的“火焰与泥土的摇篮”,或许不仅仅指地上的窑厂,更指向这未知的地下空间。而那个“守护者”,也许就在下面。
“我先进去。”沈青临沉声道,检查了一下手电的电量,又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支坚固的金属撬棍,紧紧握在手中。
阮白釉没有争辩,她知道自己的体力远不如沈青临。她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将手电光向下照射,照亮那通往未知的黑暗阶梯。
石阶又湿又滑,布满了青苔,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小心。越往下走,空气越发冰冷压抑,那股奇怪的硫磺味也越来越浓。走了大约几十级台阶,他们终于抵达了底部。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四周是粗糙的岩壁,湿漉漉的,仿佛在不断渗出冰冷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仿佛有无形的重物压在胸口。
手电光束在黑暗中逡巡,很快,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下室的中央,摆放着几个巨大的、造型奇特的装置。这些装置主体似乎由某种黑沉沉的金属铸造而成,表面布满了繁复而诡异的纹路,在手电光下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仔细看去,那些纹路竟然与阮白釉在残卷上看到的诅咒符文极为相似,只是更加复杂和密集。
装置之间用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连接着,管道延伸向黑暗的角落,不知通往何处。其中一个最大的装置,形状像一个倒扣的巨碗,碗口下方是一个凹陷的平台,平台上刻画着更加密集的符文,中心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痕迹,像是某种祭祀留下的血污。
而在这些装置的周围,散落着更多、更完整的骨瓷碎片,甚至还有一些尚未完全成型的、带着诡异人形轮廓的半成品,它们如同被遗弃的玩偶,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这些……是什么?”阮白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前的景象充满了邪异和不祥,让她本能地感到排斥和恐惧。这不像是一个烧制瓷器的工坊,更像是一个进行某种黑暗仪式的祭坛。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那些装置和符文上仔细地扫过,试图理解它们的结构和用途。“这些符文……和残卷上的一致。这些装置……看起来像是在……聚集或者转化某种能量?”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但眼神却越来越锐利,“也许……这就是诅咒力量的源头,或者……维持诅咒运转的核心?”
他缓步走向那个最大的“巨碗”装置,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阮白釉紧随其后,手电光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就在沈青临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表面时,异变陡生!
“咔……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骨骼碎裂又重新组合的声音,突兀地从地下室的一个阴暗角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