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 他望着车顶摇晃的应急灯，想起那年火车上的流动小贩，卖的烤肠和硬座一样，都带着铁锈味。

凌晨五点，当列车员开始换票时，林信背着双肩包站在宝鸡站台。冬夜的寒气里，炎帝雕像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空天战机的光学迷彩涂层正随着环境光自动调整，在黎明前的灰蓝色天光中呈现出接近晨雾的银灰色，仅在机身棱线处有极淡的金属冷光，如同露水凝结的蛛丝般难以察觉。

"先生，您的票......" 列车员的声音突然卡住，看着林信走向公园深处的身影，手中的检票钳停在半空 —— 那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在跨出站台的瞬间，仿佛融入了逐渐散去的晨雾，只留下淡淡的臭氧味，而五十米外的战机所在处，唯有几簇被反重力场扰动的积雪在地面投下不规则的暗影。

战机的座舱盖在炎帝雕像的手掌下方悄然滑开，反重力场将周围的积雪托举成悬浮的冰晶，这些冰晶在机身表面形成天然的光学屏障，将战机的轮廓进一步模糊。林信摘下诺基亚，开机后收到三条短信：陈墨璃的 "赤铁矿分析报告己提交"，黄思远的 "小宝会笑了"，还有李明的 "核电站主设备提前下线"。他对着雕像的眼睛笑了笑，将手机塞进背包最底层 —— 那里还躺着从火星带回的微型引力调节器，此刻正与战机的隐形系统产生着微弱共振。

摩洛哥的晨光穿透庄园的落地玻璃窗时，林信正躺在恒温泳池边的躺椅上，任由纳米机器人修复脊椎的轻微劳损。远处的阿特拉斯山脉在薄雾中起伏，与火星的乌托邦平原有着相似的红色基调，却多了几分地球特有的湿润。

"无法理解您的行为逻辑。" 大海的投影在泳池水面展开，呈现出陈墨璃绘制的能量矩阵草图，"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量子通讯舱享受星级睡眠，为何要体验十九年前的交通工具？"

林信望着泳池里自己的倒影，发梢还沾着宝鸡站台的细雪：" 2006 年，在武昌站挤上硬座车厢，和三个农民工兄弟轮流趴在小桌板—— 那时的我，以为人生最遥远的距离是从湖北到甘肃的 1300 公里，当时就想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做卧铺。"

他指尖划过水面，荡起的涟漪模糊了投影中的公式，"所以，现在的软卧车厢有充电口、有独立洗手间，但火车轮子碾过铁轨的声音，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大海的投影沉默了三秒钟 —— 这是 AI 模拟人类思考的特有停顿："检测到您的怀旧情绪指数达到峰值。需要调取 2005-2010 年的交通数据进行对比吗？"

"不用。" 林信起身走向温室，那里种着从火星带回的改良版胡杨幼苗，"说说核电站的事吧，李明说主设备提前下线？"

"中核集团的工程师破解了纳米晶合金钢的晶界强化技术。" 大海的投影切换成西北基地的实时画面，锻造车间的高温炉正在浇铸第一组磁约束环，"他们在您标注的铼元素配比基础上，加入了 0.01% 的火星赤铁矿粉末 —— 居然意外提升了材料韧性。"

温室的自动灌溉系统启动，水雾在晨光中形成彩虹。林信看着胡杨幼苗舒展叶片，想起陈墨璃短信里的玩笑："他们该不会把我的袖口沙子当成催化剂了吧？"

"更有可能是陈博士的光谱分析起了作用。" 大海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调侃，"她在最新论文里提出 ' 外星物质诱发量子隧穿 ' 假说，虽然被地球科学界视为疯言疯语，但 ——" 投影突然放大，显示出锻造车间的监控画面，"他们确实在偷偷收集您接触过的所有物品。"

林信笑了笑，摘下腕间的量子手环放在育苗箱上："随他们吧，只要别把我的诺基亚拆了研究就行。" 他望着远处的地中海，那里有艘游艇正在升起风帆，"对了，空天战机的隐形涂层该换了，昨天在宝鸡公园，晨练的大爷差点发现停机坪。"

"己更新为第三代光学迷彩，可模拟晨雾折射率。" 大海的投影中闪过战机涂层的光谱数据，"除非使用军用级红外望远镜，否则肉眼无法分辨 —— 就像您在地球的存在，始终是个精心编织的量子叠加态。"

接下来的三周，林信在庄园的实验室和泳池之间往返。他教大海品鉴摩洛哥薄荷茶，指导纳米机器人修剪玫瑰，却刻意回避查看火星基地的实时画面 —— 首到李明的加密电话在深夜响起。

"第一组磁约束环组装完成。" 李明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那些加班的工程师说，这东西的磁场共振频率，居然和他们上周在实验室捕捉到的宇宙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