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立功兄,好好给他‘说道说道’了!”
方立功眼中精光一闪:
“旅座高明!李云龙买不起,但这浑水,他绝不会错过!他那独立团的情报网和行动队,搅局的本事天下一绝!有他们这根‘搅屎棍’在,水越浑,咱们摸鱼越方便!”
楚云飞微微颔首,目光如冰锥般重新钉在地图上“平安”二字,寒意刺骨:
“想用一支盘尼西林引蛇出洞,把脏水泼死我楚云飞?甚至钓出更高层的鱼?好!我成全他!不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
“最后被网住绞杀的,是谁,还未可知!”
炉火跳跃,映照着楚云飞坚毅的侧脸。+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冰冷的怒焰己化为焚尽一切的、精准燃烧的战意!
一场围绕着小小一支神药,却足以牵动晋绥军、八路军、军统和鬼子西方巨兽的致命暗战,在楚云飞的棋盘上,无声地推开了第一枚棋子。
方立功领命疾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仅仅半天后。
方立功的身影再次撞进新七旅地下掩体。
去时的笃定荡然无存,脸上只剩下震惊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虑,步伐都带着仓皇。
“旅座!”
他的声音急促得变了调,
“卑职亲自去了独立团,见了李云龙!盘尼西林的消息、西南‘阔佬’、鬼子便衣,一字不落,全透给他了!”
楚云飞正俯身在地图上勾勒防线,闻言霍然首起身,眼中带着猎人般的审视:
“他李司令什么反应?是跳脚骂娘,还是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算计?”
方立功狠狠吸了口气,语气荒诞得如同梦呓:
“都没有!李云龙……他听完,居然咧开大嘴笑了!笑得……像个实诚的庄稼汉!他说:‘嘿!老方啊,这事儿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那玩意儿啊——’”
方立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就是俺们上级刚给送来的!金贵得很呐!’”
“什么?!”
楚云飞如遭雷击,猛地转身!
眼中那掌控一切的沉稳瞬间炸裂,锐利的目光死死钉在方立功脸上,
“他亲口说——是他八路的?!”
“千真万确!李云龙亲口认的!”
方立功重重点头,声音干涩,
“他还拍着胸脯,铜钟般的嗓门震得屋顶掉灰:
‘你们楚旅长要是真急用,看在兄弟部队份上,俺老李不坑你,还是两根小黄鱼!一手钱,一手货!不过麻利点儿,这玩意儿,可不等死人!’”
掩体内死寂!炉火的噼啪声此刻如同惊雷。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楚云飞脸上的冰冷算计彻底冻结,继而龟裂成一片惊涛骇浪般的惊疑!
他背着手,在狭小的空间里急速踱步,仿佛困兽,眉头拧成了死结。?s-o·s^o¢x!s!w*.*c·o+m+
“李云龙……主动认了?!还要卖给我们?”
楚云飞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风暴,
“他是疯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手’的饵?!”
方立功也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旅座,这太诡异了!按他说的,非但不是设局害您,反而是要‘帮’我们?他李云龙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更别说这种能逆转生死的战略物资!”
楚云飞猛地刹住脚步!
目光如淬毒的刀锋,在脑中疯狂切割着纷乱的线索。
太坦荡了!
坦荡得不像李云龙!
这反常的“实诚”,反而让楚云飞嗅到了比任何阴谋都更浓烈的危险气息!
但另一个冰冷的念头也如毒蛇般钻入脑海: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这盘尼西林,真是八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放出的?
而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断,恰恰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思维陷阱?!
“不——对!”
楚云飞骤然低吼,眼神如磐石般重新凝聚,迸射出骇人的精光!
“时机!时机太致命!李云龙此人,粗粝如砂,内里却细如发丝!尤擅借刀杀人!他这‘坦诚’,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刀!”
他一步跨到地图前,手指如铁钎般狠狠凿在“平安”二字上!
“他想干什么?金蝉脱壳?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