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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
江岳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刀,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沉静,试图斩断李云龙那燎原的怒火,
“我比您更想!现在就开着坦克,跟着您冲出去,把鬼子的炮楼碾成齑粉!”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如电,扫过训练场上刚刚沉寂下来的钢铁巨兽,又扫过李云龙身后那些呼吸粗重、眼中战火熊熊的战士,语气变得如同磐石般凝重:
“可这事——急不得!真他娘的急不得!”
江岳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在勒住李云龙狂奔的战马,更像是在勒住自己那颗同样狂跳的心!
“您看看这些铁疙瘩!”
他猛地一指身边的坦克,手掌拍在冰冷装甲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它们不是大刀片子!不是汉阳造!拉出去就能砍就能捅!”
“开坦克的、跟着坦克冲锋的步兵兄弟、打掩护的火力点、修车补胎的后勤……全是新活计!新得烫手!”
江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锐利:
“这些铁家伙是好!一炮能轰塌半边墙!可它们带来的打法,跟咱们过去钻山沟、摸夜路、拼刺刀见红那一套,是云泥之别!”
他大步走到一辆九七式旁,再次重重拍击:
“轰隆作响!目标扎眼!怎么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摸过去?
冲锋时怎么让步兵兄弟跟得上、不被甩脱、不被这铁疙瘩误伤?
炮管子怎么指哪打哪,而不是瞎猫撞死耗子?
趴窝了怎么在枪林弹雨里抢修?
油料炮弹怎么像血管送血一样供上?
鬼子的铁鸟来了,怎么躲?怎么藏?这些都要刻在骨头里!想在前头!”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李云龙脸上:
“司令!心急烫嘴!丁伟打了灵阳,咱们就把刀尖对准大同!可怎么砍进去——”
江岳的声音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的嘶哑,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必须把刀磨快!把新战法练成骨子里的本能!让坦克、步兵、火力、后勤——拧成一股砸不烂、撕不碎的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