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极难调教,不建议再出镜。”
又翻到“沈卿”那页:“脾气暴烈,有冲动倾向,需反复压制,但眼神漂亮,弹性好,观众爱看。可控。”
会议室内,有人忍不住捂住了嘴,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忍。
“这是一本畜生才会写的本子。”王焱低声说,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程望缓缓坐下,抬眼扫视全场,目光坚定而严肃:“我们不是心理咨询师,也不是媒体报道员。我们不需要为他找‘原生家庭创伤’‘社会遗弃感’这些理由。他做的事情,早就超过了心理病态,而是彻底的人性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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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能注意到,在沈卿报警之后,他依旧没有跑路。”
“这是因为他坚信——她不会告他。”
“他对控制力太有信心。对自己塑造的‘替代家庭结构’太过沉迷。你们记得审讯里那句话吧?”
程望低声道:“‘她们都需要我’。”
晚上八点,江州公安局心理干预室。
从会议室出来后,程望的心情格外沉重。他知道,那些受害者所遭受的痛苦,远非他们所能想象。而此时,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些幸存者的心理状况。于是,他来到了心理干预室。
柔和的灯光洒在室内,五名幸存者中,三人同意留下接受心理治疗。她们状态各异,有人目光呆滞,沉默无语,仿佛灵魂还被困在那个黑暗的地窖里;有人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听不清在说什么;还有人不断重复“不要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尚未从地窖中出来。
沈卿独自坐在角落,身上仍裹着白色病号服,她的手指不断绞动着衣角,看得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程望轻轻走近,在她身旁缓缓坐下,没有说话。他怕自己的贸然开口会吓到这个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孩。
片刻后,沈卿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真的被抓了?”
程望看着沈卿,她眼中既有恐惧后的释然,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紧张。他轻声说道:“是。”
“他会死吗?”沈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会。他已经被判决死刑前置程序。”
她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消化这个消息。
“你在那个地方,怎么撑下来的?”程望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卿苦笑了一下,声音像是碎掉的瓷片,带着无尽的沧桑:“最开始,我满心绝望,觉得自己肯定会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每次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挑肥拣瘦。可有时候,他又会突然表现出一种虚假的温柔,那种温柔就像毒蛇吐着信子,让我从心底生出无尽的恐惧,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决定逃的?”程望继续问道。
“他说,如果这次直播我表现得好,下次可以让我看月亮。”沈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知道他不会让我看。但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个地狱里。”
程望没说话。他看着这个被压进黑暗、但依然找机会冲刺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是对的。
沈卿突然问:“你们……会写报告吗?”
“会。”程望回答。
“能不能,别写我‘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沈卿急切地看着程望,眼中满是恳求,“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怕。我不是疯子。”
良久,程望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告诉他们,你很清醒。”
夜里十一点。
江州公安局档案室,灯未关。
程望整理完最后一页报告,将“地窖囚禁案”档案夹归入卷柜。他看着这份沉甸甸的档案,心中五味杂陈。每一页纸都承载着那些受害者的痛苦,也记录着高跃的罪恶。他深知,虽然案件告一段落,但那些伤痛却难以轻易抹去。
封面写着:
【案件代号】:地窖囚禁案
【嫌疑人】:高跃(已捕)
【被害人】:张瑶(死亡)、朱晶(死亡)、沈卿(生还)、林晓雨(生还)、顾琴(生还)、何曼(生还)
【结案建议】:追诉全部涉罪行为,启动国家级心理干预
【备注】:恶性程度极高,建议媒体限制性公开,防止模仿
他缓缓合上柜门,钥匙旋入锁芯。这一刻,仿佛将这起案件的黑暗暂时封存。
这个夜晚,又一份黑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