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无人问津。一人未成年,本应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成长,却不幸被拐卖后多次转手,在黑暗中苦苦挣扎。只有一个女孩的母亲,早年与她失联,后接警察通知赶来医院时,隔着窗户,眼神复杂地看了半天,嘴唇微微颤抖,最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认不出来她了。”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酸,仿佛岁月和苦难已经彻底改变了她们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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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早就闻风而动,案件还没完全定性时,“地下密室性奴案”的信息就已在网络上疯狂传播。相关热搜在短短六小时内如火箭般爬升至全国前三,评论区瞬间被各种声音填满。有人抱着猎奇的心态围观,有人无端猜测编造各种荒诞的情节,更有甚者,用“她们是不是自愿的”这种可笑至极的言论来戏谑这场人间悲剧。
舆论的伤害,如同冰冷的刀刃,比地底的黑暗更深地刺痛着女孩们的心。她们在经历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后,还要面对来自社会的恶意揣测和伤害,这无疑是在她们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
审讯室内,高跃始终表现得异常“合作”。他坐在审讯椅上,身姿笔挺,穿着看守所的灰蓝色囚服,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克制又虚假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详细交代了每一名受害者的“编号”、“用途”、“性格”、“配合度”,那语气,就像是在向人展示一项他精心策划的“作品”,只不过这项“作品”是如此的罪恶与残忍。
“我本来是想再扩一下的,”他在最后一次笔录时,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明天的天气,“那个横井其实还能再挖两米,能建第二间房。”
程望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冷冷地问:“你觉得你在盖什么?”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不是盖,是养。”
“动物吗?”程望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不,人。有时候人跟畜生差不多。”他的语气轻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悔意。
审讯室的气温比外面高,灯光白得刺眼,照在高跃那张冷漠的脸上,更显他的冷血与无情。他神志清醒,说话逻辑完整,清楚地知道自己行为的法律后果,却没有丝毫歇斯底里的冲动表现。甚至在谈及谋杀时,语气稳定得如同在叙述天气预报:“一个说自己想跳井的女人,活着也不会好受。”
“我只是帮她早点结束。”他语气轻得像说晚饭太咸了一点,仿佛那些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最终,检方以非法拘禁、组织淫秽表演、强迫卖淫、故意杀人四项罪名对他提起公诉,法院庄严宣判,判处他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是法律对他罪恶行径的严厉制裁,是正义的审判。
程望没有去旁听那场宣判。他对高跃会不会痛哭流涕、临刑忏悔毫无兴趣。他只记得案件彻查后的那一晚,局里的灯光灭得很晚。所有参案警员沉默地坐了一圈,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刑警陆青阳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沉重,低声说:“这些姑娘啊,有没有人给她们过一个生日?”
没人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句简单的话语,道尽了女孩们悲惨的遭遇和社会对她们的忽视。
沈卿出院那天,阳光洒满大地,像是在为她驱散最后一丝黑暗。她穿着一件干净的浅蓝色毛衣,手腕上的旧绷带已经拆除,露出新生的肌肤。她站在警局门口,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却没有转身遮挡,仿佛在勇敢地迎接新生活的挑战。
程望走上前,递给她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没加糖的红枣水。他看着沈卿,眼中满是欣慰与鼓励:“喝点吧,补补身子。”
她接过保温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了声:“谢谢你们。”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感激。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逃出来的。”程望淡淡说,目光中满是对她的肯定。
她低下头,紧紧捏着保温杯,像是抓住了生活的希望,声音略带哽咽:“可是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你活下来了。”程望坚定地看着她,“你是这个案子里唯一让我们赢了一次的。你不仅救了自己,也让更多人看到了黑暗中的光。”
那天下午,她走下台阶,背影削瘦却坚定,一步一步迈向新的生活。程望望着她的方向,什么都没说。风从长街尽头吹来,穿过医院、穿过审讯室、穿过地下那扇被封死的门,仿佛将一切沉睡在黑暗中的声音都带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