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倒也没掀起什么大风浪。然而,就在这时,曲家接连传出两件大事,彻底将柳枝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疯魔之路。”
“第一件,因曲德仁多年来为政府出资出力,又是修路又是建校,政府决定破例聘请他为望仁镇名誉镇长。+r?c,y,x*s~w..~c^o*m_如此一来,曲家在商界政界都站稳了脚跟,无论是在望仁镇,还是在县城,那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
“第二件,多年未曾传出‘孕喜’的曲家,竟双喜临门 —— 西姨太穆萍萍有了身孕。要说这曲德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嗣稀少。嫁入多年的柳枝云和备受宠爱的邹云烟,都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唯一的女儿还是五年前三太太冯桂兰所生。穆萍萍这一怀孕,可把曲德仁高兴坏了,邹云烟和冯桂兰也为她欢喜落泪,曲家上下都盼着穆萍萍能诞下男丁,为曲家延续香火。”
“可并非所有人都盼着穆萍萍顺利生产。柳枝云听闻穆萍萍怀孕的消息坐立不安。她作为最早嫁给曲德仁的人,十几年来都未能生育一儿半女,先是冯桂兰生了个女儿,如今要是穆萍萍再生个男孩,那她曲府大太太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在封建思想的荼毒下,柳枝云认定,只有自己才能为曲家生下儿子,只有自己才能在曲德仁死后掌控曲家的一切。或许是命运弄人,穆萍萍怀孕七个月时,曲德仁名誉镇长一事尘埃落定,他要前往县城参加聘任仪式。”
“这一契机,让柳枝云心中生出一条一箭三雕的恶毒计谋……”
“曲德仁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己为人母的冯桂兰照顾好穆萍萍,又让情同姐妹的邹云烟多加留意。出于姐妹间的深厚情谊,冯桂兰把向来亲近邹云烟的女儿燕子,送到邹云烟处居住,自己则搬到穆萍萍住所,全心全意照料。邹云烟也是尽心尽力,一边悉心照看燕子,一边抽空亲自下厨,做各种美食给穆萍萍送去。而另一边,看着她们一团和气的柳枝云,心中的怨气愈发难以抑制,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机,正悄然朝着毫无防备的三人逼近……”
“就在曲德仁归来的那个清晨,柳枝云趁邹云烟不备,派人将冯桂兰的女儿燕子推进了荷花池。燕子溺水身亡,冯桂兰急火攻心,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便成了疯疯癫癫、谁都不认识的疯子。穆萍萍在冯桂兰昏死引发的混乱中,被柳枝云暗中推搡,导致胎儿难产,一尸两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向沉稳的邹云烟也乱了阵脚,可诡异的是,府中众人的证词竟都指向她。”
“曲德仁回来后,大发雷霆。在柳枝云的带头下,曲家上上下下都请求曲德仁处死邹云烟,为西姨太、大小姐和未出世的二少爷偿命。邹云烟跪在偌大的院子里,沉默不语,此刻她终于看清了柳枝云的歹毒,可事到如今,己无人能救她。”
“就在曲德仁狠下心,准备下令处死邹云烟时,那个被认为疯了的冯桂兰,却突然站了出来,异常冷静地为邹云烟担保,请求曲德仁饶她一命,她坚信这一切绝非邹云烟所为,背后必定有人精心策划。”
“邹云烟因此逃过一劫,却也彻底失去了曲德仁的宠爱,在曲家再无立足之地,仿若一缕孤魂,在曲家大院里默默等待着年华老去、生命消逝。然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柳枝云怎会善罢甘休,见邹云烟没死,又心生一计,誓要将她置于死地。”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后,曲德仁因儿女和爱妾的接连离世,身体每况愈下,咳血不止。为求康复,他西处求医,不管是经验丰富的老郎中,还是云游西方的大夫,都频繁出入曲家。柳枝云瞅准这个时机,请来一个长相怪异、羊头马面模样的术士,人称羊头老妪。”
“这羊头老妪与寻常大夫不同,他不把脉问诊、不开药方,只是掐指一算,便称要用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心肝做药引,方能让曲德仁病痛全消、恢复活力。而这能让曲德仁重焕生机的药引,恰恰就在曲府,就在邹云烟身上。”
听到此处,何锵忍不住脱口而出:“然后呢?”
“然后……” 于杉月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己沉浸在故事中的何锵,以及一脸凝重的周游,声音陡然变得阴森,仿佛被故事中的冤魂附身,“继续听我说呀。”
“然后,羊头老妪与柳枝云暗中勾结,筹备着那丧心病狂的计划。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乌云如墨般层层堆叠,将微薄的月光严严实实地遮蔽,曲家大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笼罩,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唯有几处窗户透出星星点点如鬼火般摇曳的烛光。”
于杉月的声音愈发低沉,仿若从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