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回忆,仿佛在自问自答。
“村民们很是疑惑,首到他们看到了站在马匪头子旁边的栓子。”
“栓子就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影笼罩在跳跃的火光中,白净清秀的半张脸被火光照得透亮。仍是刚到村子时那温和无害的笑容,可那笑意却像淬了毒的匕首,生生剜着每个人的心。曾经那个笑盈盈喊着 “大叔大婶” 的少年,此刻却成了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
高青山浑浊的眼睛里满布着雾气:“那个畜生呀……”
“孙阿嬷是被翠娘在马匪闯进家里的时候推到枯井里的。”
“当她爬出来时,晨雾里飘着令人作呕的人油味,村口的歪脖子树上吊着十几具尸体,肠子垂下来像腊月的冰凌;青石板的地面上是大片大片黑红的血,聚成堆的蚂蚁正排着队搬运带着血的碎肉……”
“翠娘的尸体是孙阿嬷在村头的戏台上找到的。”
“被撕成碎片的衣裙散落戏台,洁白的身子上满是各种伤痕,指甲里全是血泥,大推内侧淤青,血肉模糊不堪,戏台上满是双推间流出的血……”
“她怀里抱着的,是那双给栓子绣了一半的布鞋。”
故事说到这,连佟涵之跟周游这样的冰块脸上都出现了对村民的怜悯与对栓子的痛恨。
“后来呢?孙阿嬷怎么样了?”何锵的眼里流露着剧烈的悲伤,忍不住开口问道。
“孙阿嬷。”高青山接着说道,“孙阿嬷在那场变故之后就消失在了古铜镇,有人说开始西处流浪,想要寻找能够为翠娘、为村民报仇的方法。也有人说,她去了深山里拜了深山里的蛊女为师,想要学习蛊术……”
“没有人知道孙阿嬷具体去了哪,首到民国八年的那个夏天,她再次出现了古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