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严轻站在二楼窗前的晚霞光中,手指捏了一只棉球。/x^g_g~k.s~.~c¢o′m?
棉球蘸了粉膏,是粉馥馥的颜色。他用棉球轻轻按了按林笙额角的一块淤青。淤青约有指顶那么大,敷一层粉膏后再垂下刘海,勉强可以挡成个若隐若现。
这属于意外之伤,昨夜林笙原本只打算和严轻表演一场全武行,让家中旁人都能见证他们实实在在是一对怨侣,没想到自己还会因此挂彩。不过值此非常时刻,这既是意外伤害,也是意外收获,等会儿或许也有用处。
“好了。”严轻放下手:“你再看看。”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挺满意:“这回遮盖得好,比我那拍一层香粉的办法强。”然后她对严轻笑道:“我不是个要面子的人嘛,要真是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就不会好意思出门了。现在这个程度刚刚好。”
他把棉球丢在了化妆桌上:“以后这事别找我,我下手不知轻重。”
她看着他:“挨打的人是我,你怎么气愤愤的?我又没说你什么。”
他也看她:“我没有。”
他当真是没有怒意,也当真是认为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活儿,她最好是去找别人。这活儿他不会干,他昨夜只是稍微加了一点点力气,就抽出了她的满嘴血。
“反正你别往心里去。”她告诉他:“你这是在帮我的忙,我不会那么不知好歹。”
说到这里,她弯腰凑到镜子跟前,用手指理了理乌黑锃亮的发卷,又左右将自己端详了一番。挨了嘴巴子的那边脸好像是有点肿,但是没有指痕,看着不算明显。
起身转向严轻,她一点头:“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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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轻自小学了一套规矩,规矩之一就是“不该问的不问”。
他现在的任务是为林笙扮演丈夫,以此换取一个安全的身份和庇护地。除了必要的问题,他尽量保持沉默。
如今跟着林笙下楼出了门,他以为她又是要去见张白黎,然后这二位边吃边喝、边做一本万利的白日梦,一旁的听众只有他一位,倒好像他们的目标不是程静农而是他一样。′d-u¨s_h,u′8/8..\c?o′m_
但这回两人坐上汽车,她却是说道:“我们去马黛琳饭店。”
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心想:果然是吃。
她随即又道:“那里新开的跳舞厅很有名,我们看跳舞去。”
“刚打完就看跳舞去?”
“这你就不懂了。许多年轻夫妇都是这样,打完一架之后往往会更亲密些,因为男的想去哄了女的与他和好,女的也想让男的来哄自己与他和好。不管双方之前有多大的分歧,起码在这一点,他们暂时达成了共识。”
他确实是不懂。
“共识一达成,心情就愉快,那还不得出门乐一乐?所以我们两个就跑去马黛琳饭店看跳舞去啦。”她扭头问他:“很合理吧?”
他点点头:“合理。但是马黛琳饭店在哪里?”
她当即报上地址,让这辆小汽车轻轻巧巧的驶入大街,片刻之后便停到了一幢豪华建筑的大玻璃门前。对于寻欢作乐的时辰来讲,他们来得略早了些,好处是饭店门外汽车也少一些,停车容易。
二人下车走向大玻璃门,门旁早有侍者笑着向他们一鞠躬。林笙暗叫不好,想起自己忘了交待严轻准备小费——在这里,门童的殷勤可不是免费的,那一笑怎么着也得值一块钱。她的小皮包里倒是有一块钱,可先生正在一旁呢,哪有让太太付小费的道理?
她正想设法暗示严轻,可严轻这时己经目不斜视的走入大门,同时顺手一掏裤兜,掏出两块钱扔给了那侍者。
她连忙在侍者的道谢声中快步跟上了他。暗暗一扯他的衣袖,她引着他向旁一拐,旁边又是一道华丽大门,门口垂着紫红色的绸缎帷幔。左右两名侍者提前将帷幔分开,虽然前方还是一道走廊,但是以此为界,帷幔后头就是跳舞厅的范围了。
严轻微微俯身经过帷幔,自顾自的继续走。林笙抓了他的袖口往自己怀里一带,他扭头望过去时,林笙己经将他的胳膊挽了住。.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别躲。”林笙低声说:“我们现在可是恩爱夫妻。”
他恢复了向前看的姿态,那条手臂明显有点僵,连林笙都察觉到了。她认为他对自己一首很正经,又年轻,可能还未近过女色,自己这么贴着他搂着他,刺激得他不自在,但是低头看了看,她见自己和他也只不过是胳膊相挽而己,并没有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