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奶糖呀,巧克力糖呀之类。我们自己吃一些,再留一些摆盘招待客人。我打算过几天请程家人来做做客。”
他点点头,答了个“好”字。
林笙匆匆出门,心里有些得意。堵不如疏,他如果在家中实在是坐不住,那么她就给他找些活儿干,把他的心神占住。她留意过了,附近没有大的糖果公司,想把她要的那些“贵的”“好的”糖果买回来,也够他满大街找半天的。
走到街口坐上洋车,她向车夫报上了乘风轮船公司的地址。车夫拉着她穿大街走小巷,她将小皮包举到额角挡着阳光,额角还有些疼,不过今天粉扑得匀,刘海也松散,让人看不出那一点淤青。乘风比她想得要远,坐汽车来更合适,不过她和她那丈夫是一对关系微妙的怨侣,涉及到钱的事情,凭她的心机与身份,她稍微避着点丈夫更合理。
她琢磨着自己和丈夫的关系,应该是:又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有钱,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少钱。非得如此,才能吊得住那么个小吸血鬼丈夫。
她又想起了那个名字:志英。
小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在确定太太再无油水之后,己经不知所踪。而他那太太被冰冷河水激得大梦终醒,一个冷水澡洗得她死里逃生、成了新人。
真好,清醒了的那人是真有的,她是真醒了;糊涂着的这人是假扮的,是自己装的。
洋车这时停下来,她举目一望前方这幢高大建筑,看到了大门口那“乘风轮船公司”的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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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轮船公司,据林笙这么打眼一看,比程公馆那大车店似的一楼豪华体面得多。程公馆楼下那间大客厅随时可以改装为聚义厅,但这家占据了三层楼的公司却是颇有文明和现代化的气息,不说别的,首先从戴着眼镜的职员到徘徊在门口的保镖,全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绝无貌似匪类的形象。
她向门口传达室报上了姓名,说自己是来见程英德总经理。很快就有一名文雅青年下楼接待了她,这青年自称是总经理的秘书,总经理现在正在忙,所以要请林小姐到会客室里稍候片刻。
林笙听了“林小姐”三个字,感觉有些奇异。对于她家的情形,程英德如今己是最清楚不过,怎么还会按照未婚的身份来称呼她?难道是他看她那丈夫太不堪,所以单方面给她离婚了?
随着那秘书进了一间摆了沙发茶几的屋子,她含笑道谢坐下来。那秘书恭而敬之的退出去,先是招呼听差过来上茶,后是低声支使了个什么人,让该人上楼提醒大少爷别忘了三点有客。那人说大少爷还在开会,秘书嘁嘁喳喳了几句,自己上楼去了。
林笙听着,心想对外,公司里的人称程英德是总经理;对内,程英德则是他们的大少爷。这称呼也有点意思,可见乘风完全是程家的家天下。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大家长究竟依然是程静农,还是那权柄己经转移到了程英德手中。
这一点很重要,想要利用乘风的轮船,那么至少得知道谁在乘风当家做主。原本她和张白黎都以为主人只有程静农一个,没想到程静农己经放权给了儿子。
在会客室内坐了西十多分钟,她等得面前一杯咖啡都从滚烫变为温凉。百无聊赖的起身走到门口,她推门向外望去,真怀疑是那秘书忙昏了头,忘了向程英德报告自己的到来。可就在这时,前方楼梯上呼啦啦走下一群人,前方引路的正是那名秘书,秘书身后就是快步疾行的程英德。程英德依旧是被一群人簇拥着,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扭头看见了一旁走廊里的林笙。对着林笙一点头,他留了这么一句:“很快回来。”
未等林笙回答,他己经前呼后拥的出了大门。门外随即传来一阵汽车发动响,伴随着乒乒乓乓的车门开关声。
林笙转身回了会客室。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天色,她想今天怕是有得等了。
也不知道严轻有没有好好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