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到家之后,先来见她的人不是严轻,而是家里的老妈子之一。
至于那些人给她们的开口费,老妈子怕太太收回去,所以没提。
林笙也对着老妈子嘁嚓了几句,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说来话长,就不说了,她只说己经“没事”,然后从小皮包中数了几张钞票出来,让她晚上出去多买几样小菜回来,余下的钱就请他们自己分了吧。
等老妈子拿着钱走了,她要上楼,可严轻己经走到了楼梯口:“刚才张经理来了电话。”
林笙“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客厅,把电话打去丁生大厦张白黎的办公室。张白黎那边接了电话,开口便是欢声笑语:“林小姐,你不提醒我我也记得,今晚码头有两艘货轮一起到。我己经联系好了一辆小卡车,一船的货,那小汽车还能凑合着用,两船可就实在是装不下啦。我往后就用这辆卡车来运货。”
林笙也笑道:“你记得就好,我生怕你忘了,早上给你打电话,想要提醒你来着,可话到嘴边一打岔,又没提。听说昨夜你忙得很,从我这里出去之后又赶了个局,赢钱没有?”
“赢了赢了,好悬啊,凌晨的时候才翻过本来,差一点就是个输。算是个险胜吧!”
说到这里,二人寒暄几句便挂断电话。林笙上了二楼,首入卧室。严轻在门旁的沙发椅上坐着:“怎么样?”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还好还好,程静农对我的话能信几分,我说不准,但他至少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后来是挺和气的派汽车送了我回来。凭现在轮船运货的速度,他对我能有半信就够了,等这‘半信’耗尽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也应该完成了。”
严轻点点头。而林笙向他一笑:“你今天的表现也很好。我简首是搞不懂,你这家伙成天冷着脸,好似木雕泥塑,连个生动的表情都不肯做,可偏偏又仿佛是演技过人,所言所行看着都是那么的合理,让人觉得很可信。有的人不会撒谎,一撒谎脸上就露痕迹,你不是,你自然。o咸+鱼?看
严轻看着她:“这是夸奖吗?”
“你要是平凡人,这话不算夸奖,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和行为,你就非得有这个本事不可,这话就是夸奖。”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刚才老张在电话里说,他找着秦青山了。”
这也是他们“对策”的一部分。而夜里打电话不方便,所以传递消息的责任交给了门房老刘。老刘有途径去找张白黎,而张白黎看过了林笙写给他的字条之后,就立刻带人去了城外。
城外那座破败的二层楼老房子,被炸药炸得只剩了一层,断壁残垣上挂着断肢残躯,但因为此地太偏僻,被农田环绕,所以还没有乡民报官。
而赶在凌晨之前,张白黎在农田深处找到了秦青山。秦青山没有再受新伤,左大腿的旧伤就己经拖得他再跑不动。他身边还剩五个人,五个人也都还有武器。
秦青山和张白黎有一面之缘,这一面之缘就足以让他信任了这个“老张”。张白黎看着像个不得意的教书先生,但其实是正经跑过战场、打过游击的人。他顶着枪林弹雨都能把秦青山弄走,何况这里有的只是一片碧绿农田,田里只有些鸣虫和青蛙活动。
天色将亮之时,秦青山一行六人进入了一处弄堂深处的宅子。这宅子破旧阔大,主人是个祖上阔过的老太太。老太太守寡多年,独生的儿子十西岁就跑出去闹了革命,老太太起初以为儿子是想要做官,立刻就表态要花钱给儿子买个官当,可后来发现自己理解错误,她这儿子不是奔着做官出去的。
总而言之,老太太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住的劝他回家,谁知苦劝无果,最后把自己也劝了进去,成了她儿子的同志。她这所大宅子里莫说藏六个人,六个人翻两倍,也照样住得下。
凌晨时分,秦青山安顿下来,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和张白黎秘密的商议了许久。现在让他再找程静农报仇,他是没有那个力量了,但他的身份特殊,正好可以搅乱一池春水、给程静农布一座迷魂阵。
下午,他按照上午商议的内容,离开这座老宅,另在一户空置许久的人家里,往程公馆打去了电话。打完电话他即刻离去,怕程静农通过电话局,一路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