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鸥鸟。
“四十年前我就该知道,有些机会,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但——”
我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直地望向北方,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让金人知道,汉人骨头,比他们的马刀还硬!”
临终前的那个夜晚,我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我又回到了济州城的那个雪夜,月光清冷,五十骑如黑色的闪电,在雪地上飞驰,马蹄踏碎满地银霜。
张安国那贼人的哭号、金兵的惨叫、还有弟兄们激昂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忽然,画面一转,我看见祖父站在泰山之巅,衣袂飘飘,他指着北方,声音坚定有力:“稼轩,你看,胡马北归了。”
我满心激动,想要开口回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低头一看,胸前的铠甲不知何时变成了素白的长衫,手中的长剑化作一支毛笔,笔尖滴着血,在漫天飞雪中,我用尽全身力气,写下:“杀贼!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