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压低的声音里混着西军斥候的尾音,“小女子祖父曾是种师道麾下的神臂弓教头,父亲在刘延庆帐下……”
“闭嘴!”
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腕,掌心老茧擦过我虎口——那里本该有十年后拉弓的箭疤,此刻却光滑如初。
他的瞳孔骤缩,盯着我耳后刺青,声音低如蚊呐:“你怎会知道‘种家军’暗语?”
我反手扣住他腕脉,指尖在他掌心快速画了个“斩”字剑诀——这是前世他教我的,此刻却成了我先手的筹码:“将军可是韩世忠韩统制?秀州之战时,您在芦苇荡埋了三十六具空棺,骗得金兵绕道三十里。”
他如遭雷击,手背上的剑疤突然绷直。
那道疤是前世黄天荡之战所留,此刻却尚未存在。
我松开手,从袖中抖出半幅江淮布防图——用父亲狱中血书改良的密文,每道墨痕都暗藏水势标记:“今夜子时,金山寺后殿,我有破辽二十万大军的方略。”
转身时,我听见他猛然站起的动静,木凳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里,混着他压抑的喘息。
角抵台上的喧嚣渐渐远去,我摸了摸腰间新制的狼首银镖,镖身刻着比前世更早的“梁”字——这一世,韩世忠不会再是救赎者,而是我棋盘上的重要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