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甚至有了一丝哭腔。
“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的眼泪滴在衣服上,晕开深色的斑点,“秦晋,我们之间,完了。”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经过客厅时,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我拉开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拉着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咔哒,咔哒,像心跳,又像送葬的鼓点。
“晓晓......”他在我身后低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痛楚。
但我没有回头。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充满爱与温暖,如今却只剩谎言和背叛的家。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小区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驳陆离,像我此刻破碎的心。
路过楼下的花坛,我想起春天时我们一起种的月季,那时他说“等花开了,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红火”。
可现在,花还没开,人却散了。
秦晋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脚边是林晓晓匆忙中踢翻的拖鞋。
餐桌上那碗温了三遍的香菇炖鸡还在,汤色暗沉得像块凝固的墨。
他伸出手想碰,指尖却在触到碗沿时猛地缩回——那温度让他想起三年前婚礼夜,林晓晓端着红糖姜茶站在他面前,说“以后每个冬天都不会让你冷”。
他跌坐在沙发上,随手扯下领带,却在看到沙发缝里露出的半截蕾丝时僵住。
那是林晓晓围裙上的花边,他曾笑称这蕾丝像“给铠甲镶了糖霜”。
可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铠甲碍眼了?
是从第一次把加班当借口时,还是从苏曼那句娇滴滴的“晋楚哥”开始?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苏曼发来的微信:“晋楚哥,方案我改好了,方便今晚见个面吗?”
秦晋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上周苏曼在茶水间故意洒了咖啡,嗲声说“都怪秦经理太有魅力”时,他下意识的回避——那时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习惯了用“工作需要”来搪塞良心。
他起身走进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林晓晓的睡前读物,书页间夹着张便签,是她清秀的字迹:“下周妈生日,记得订蛋糕。”
而他当时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知道了,别烦。”
现在想来,那些被他嫌“烦”的琐碎,才是撑起这个家的经纬。
冰箱里还剩半颗林晓晓买的西兰花,根茎处贴着她写的小纸条:“焯水一分钟,别煮老了。”
秦晋曾觉得这习惯多余,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拿出锅,接水,点火。
水沸时,他盯着翻滚的气泡,突然想起林晓晓说过:“生活就像煮菜,火候过了,什么都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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