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疏浚这制度里的淤泥,谈何容易?
李富贵丢下的地契里,崇祯十五年知县张某某收银的字条还沾着泥渍。
我对着烛光细看,发现字条背面用指甲刻着“巡按御史收盐商三千两”——那字迹与县衙藏的万历刑具刻痕竟有几分相似。
三日后,王顺揣着半片碎银跑进来说:“大人,官道上有八抬大轿,轿夫鞋上沾的是省城贡院的朱砂土。”
我摩挲着案头的《荒政全书》,书页间夹着张崇祯年间的旧信——那是刘大人任扬州推官时,写给恩师的密信,痛陈“盐政之蠹,非杀头不能止”。
如今这信的背面,被人用朱笔圈了“妄议”二字,墨迹透纸,正好盖住“为民请命”四字。
我摸了摸案头未发的疏浚奏折,封蜡上的“魏”字,突然裂了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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