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而震颤的深黑色瞳孔,重新冻结成毫无生气的冰冷玻璃珠。刚刚掀起一丝波澜的绝对静止重新降临。只是这一次,那片静域的温度更低,透出一种凝固血液的森寒。所有的冲击和波动都被强行压缩回体内,只留下了更重、更冷的……疲惫感?或者说是……某种精密度受损后强行维持的僵硬?她整个人的气场,仿佛刚刚经历过内部剧烈的能量对冲,此刻只余下一种近乎空耗后的、深沉的、冰封万载的沉寂。`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
死寂比刚才更沉。
在这足以绞碎灵魂的绝对冰冷中——
夏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那只一首未曾真正沾染目标的左手。
涂着淡粉珠光甲油的指尖,微微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没有接触。
指尖在距离我蜷缩身体尚有半臂之遥的地方,随意地向下一虚点。
动作轻微得如同指挥家轻点指挥棒的一个尾音。优雅,精准,带着绝对的距离感。
随即,视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掠过了我的眼。
仅仅是掠过!像扫过一块没有生命温度的石头!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瞬间移开,转向旁边沾染血污和凝胶的墙壁。
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吐字清晰,却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从喉咙深处拖拽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淬过火的寒冷重量:
“站起来。” 三个字。比刚才的命令更简短。却仿佛带着无数无形的、冰冷的提线。
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命令。更像个冷漠的操作员,在指令一个卡壳的机器部件“启动恢复程序”。那目光最后的短暂交汇,冰冷如电,更像是在确认指令接收,而非任何形式的交流或审视。
我僵硬地看着那双冰冷的瞳孔——它们如同最深的夜潭,冻结万载,映不出任何倒影,只有一种漠视万物的、绝对的寒。
巷口的光线微微晃动了一下。
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再次出现在入口的阴影边缘。是林筱雅。她没敢真正走进来,只是贴着一侧墙壁,将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她脸色依旧不太好,眼神躲闪,带着残留的惊惧。但这次,她目光的落点没有看向我,而是越过我,极其谨慎地、甚至是带着点敬畏地望向巷道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阴影——夏凉站立的方向。
“姐……”林筱雅的声音又干又涩,轻得几乎被巷风卷走,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服从?“那个……那个‘标记’……处理好了吗?”
“标记”?
这个词像冰锥刺入神经!处理好了?谁的标记?处理什么?为什么林筱雅会称夏凉为“姐”?她们……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轰鸣,几乎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话语。
夏凉没有任何反应。
如同凝固的冰山。甚至连眼珠都未曾转动分毫。仿佛林筱雅的出现和她的话语,不过是刮过巷壁的一阵微风,不值得浪费半分注意。
林筱雅看着纹丝不动的夏凉,脸上的畏惧更甚,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喉结滚动了一下,继续小心翼翼地说,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斟酌得像捧着一捧玻璃碎片:
“我……我看见他了……他一首在……一首在试图擦掉那个……就是‘它’……”她的声音抖了一下,眼睛瞥向我捂住左臂内侧的动作,又飞快地移开,像是在描述某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污染物,“好像……更显眼了……还有点……那种不好的‘针’的感觉冒出来了……”
空气在“针”字出口时,骤然绷紧到了极致!
巷子深处的阴影里,夏凉一首维持的绝对静止似乎……
极其极其微弱地、抗拒般地……
震动了一下?
如同最高精度的陀螺仪被微小的尘埃干扰了稳定轴心!快到如同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甚至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发生了!
但那种瞬间弥漫开的、冰冷的、被强行压抑的……毁灭欲念!却真实得如同实体!
林筱雅被这股陡然沉凝的冰冷气压逼得倒退了半步,后背紧紧贴住粗糙冰冷的墙面,大气不敢出!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就在这股冰冷的怒意即将突破临界点之际——
夏凉垂在身侧的、刚刚完成轻点动作的左手,指关节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不是收回,而是指尖微微向内蜷缩了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角度,像是在虚空中捻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强行掐灭。
动作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伴随着这个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