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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你成了亲,也是要替你夫君应酬各家家眷的,如今就当提前熟悉。”
原来是为着这。
她看着那屏风后的身影,禁不住轻笑出声,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病了这么多天,什么母亲,什么兄长,是见都不曾见。
如今她好了些,倒教她们想起她的用处来了,还假模假样问她有什么委屈。
“你笑什么?”听见笑声,孔氏分外不认同,“如今说的事事关你兄长仕途,这可是顶顶的大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顶顶的大事,也是有趣。
她起身行礼:“回母亲,母亲许是说得晚了些,女儿已经将帖子都回绝了。”
“什么?”
“什么!”
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人,着名贵圆领袍,衣袖衣领皆绣着金线,虽穿得好,却着实生得一般,平平无奇一张脸,如今布着怒意,更显得凶戾:“你怎的就回绝了?你怎的能自己回绝呢!”
孔氏面上也浮现急切:“你是何时回绝?已然回绝了?”
于溪荷顿了顿,她抬眸扫过每个人,随即又问出了那句曾问过的话:“母亲可曾知晓,这两年女儿的身体已经不好?”
她看向那所谓的兄长:“阿兄呢?阿兄可有知晓?”
孔氏愈加不耐:“这话你此前就问过了,若是身体不好就去寻郎中,在这反反复复问又无用。”
“是了,”于溪荷颔首,“可女儿上次说过后,母亲也不曾为女儿请来郎中。”
她拿过手帕掩着面颊咳嗽,再出声时声音也隐隐喑哑:“这次回绝各家帖子是因为女儿身体病着,还不曾大好,实在是分身乏术。”
她退后一步,妥帖行礼:“没能帮到兄长和母亲,是女儿不对,只女儿现下实在是乏了,便先回房了。”
说着转身迈步,不曾想才走了两步,便有手拽住她手腕:“你就这么走了?”
力气之大,几乎在握住那一刻她便感受到了疼,她回过头,看向仍布着怒意的人,眼眸微凉。
于嘉致被这么一看,心里莫名一怵,他松了手:“看我做什么,你是我妹妹,日后你出嫁了也要靠我依仗,我有出息你才能在婆家抬起头来,这本就是你该做的。”
于溪荷看着手腕上立时便起来的红痕,接着抬头扫过于嘉致,扫过孔氏,愠怒从心底扬起。
她柔和了眉眼,妥帖笑着:“母亲不是问女儿在勤毅伯府发生了什么吗?女儿这便与母亲分说。
“三伯母说是要带我去露脸,背地里与六妹妹设计招来蜂群,让我在长公主跟前露了丑态,还险些毁容,母亲若能替我处置了三伯母和六妹妹,我便明日便出门为兄长应酬,如何?”
这话一落,孔氏当即反驳:“那可是你三伯母和六妹妹!且不说事情是否当真,便是当真也该请示你祖母,让她老人家定夺,我如何能替你处置?”
于溪荷恍然:“那女儿便不能替兄长去应酬了,女儿告退。”
说着她便又要走,孔氏见她这般态度,顿时气性上涌,她摔了茶杯:“忤逆不孝的东西!让你做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若不去,便是不认我这个母亲!”
于溪荷看着落在脚边的茶杯,面上的笑缓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