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也没说了,若我多提醒一句,也许姐姐便不会出那档子事了。”
她恍然想起那日她确实提过一嘴关于香的事,所以她一早便有察觉。
是刻意不说,还是存了别的心思?
“姐姐不会怪我吧?”
她笑着:“怎会?我还要谢谢你呢,若不是你用蒜水泼了我,我恐怕就。”
她倏地停了话头,心下恍然扬起别的念头,一个普通闺阁女子,就算是会制香的闺阁女子,会知晓蜜蜂怕蒜味吗?就是她自小跟着阿兄博览群书,在当时也是懵的。
“三姐姐?”有手在跟前晃了晃,细嫩指节,妥帖修剪的指节,并无蔻丹,也没有,干活的茧子。
她心神微动,下意识应:“在的。”
跟前的人笑得温柔:“三姐姐不怪我就好,我还想着等姐姐病好了,便去姐姐赔罪呢。”
她拉着她坐下,妥帖倒茶:“三姐姐如今的病如何了?可有大好?”
她接过茶杯,摩擦在指腹:“还不曾,不过总归是能出门了,好过一直闷在房里。”
“嗯,人哪能一直在屋子里,就似我这般不爱出门的性子,时常也要出去透透气。”跟前人应声,接着又将一小盘点心推到她跟前。
她看着精巧的点心,心下仍在思量着。
窗被风吹开了些,隐隐能瞧见院子里向小娘的背影,仍在绣花。
“我方才瞧了一眼,小娘绣工真是好,我绣工差,改日该来学一学才是。”
“诶呀,三姐姐何必跟我小娘学,需要什么妹妹给你绣便是,”跟前人拿过绣棚,穿针引线分外熟练,她抬头,“姐姐要帕子还是荷包?”
她神色一顿,心里萌生了试探,她装作羞赧:“这,这不好吧,我是想亲手绣个荷包给赵郎君,若是妹妹代为,会不会不够诚心?”
她眼眸一错不错看着跟前的人,只见她怔了怔,似是不曾想会提及此一般:“那,那,那不若这般。”
她起身,从一小木篮里翻翻找找,找出一绣了大半的荷包:“这荷包是我差不多绣好的,已经成型,姐姐再添几针,这样便能算姐姐绣的了。”
于溪荷接过荷包,只见荷包上绣着一对活龙活现的吸水鸳鸯,瞧着恩爱的紧。
一闺阁在室女,却在自己屋子里绣起了鸳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什么?若是给别人的,又怎会让转手给她送给别的男人,除非她想送的人,本就是赵承渊。
她倏地捏紧荷包。
“姐姐?”跟前人仍笑着,神色没有一点端倪,“怎么了?姐姐不喜欢?”
“喜欢,自是喜欢的。”
她捏着荷包起身:“妹妹可真是替我解决了难题,今日来寻你果然没来错。只是时日不早了,我有些累了,要先回去了。”
四姑娘也跟着起身,走在她身侧:“那我送送姐姐。”
二人结伴走着,走出房门,路过院子,在即将走出院门时于溪荷倏地歪了身子,脚不偏不倚踩在四姑娘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