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总听听阿兄说,后宅女子生活不易,看似光鲜,有用不完的荣华富贵,实则想做的事不能做,一辈子都被拘在后院,不得自由。+p?i?n_g+f,a¢n¢b_o~o.k!.~c_o^m,
她彼时不解,若当真生活不易,男人的后院又怎会有这般多的女子,娶了妻不算,还能娶好几房小娘。如今她才恍然,她能这般想,不过是因着阿兄将她护的太好,从未让她见过这些。
这些女子的不得已。
她高兴不起来也并非怜悯,她害她,她反击,本就是理所应当,她的结局是她应得的。
她只是,只是觉得,她的人生会不会不该是这样,若她没有嫁人,会不会是另一番天地?
“你既已这般说,便如你所愿罢。”
向小娘被带了下去,下边的人开始准备马车,管事嬷嬷开始分配向小娘院里的女使,她的痕迹在逐渐被消除。
于赋永像是累极,不曾说话,也不曾理会仍在他脚边哭泣的于意柔便大步离开。
她请示孔氏:“四妹妹哭的伤心,便让女儿来照看吧。”
孔氏也累极了,随意摆了摆手便带着大姑娘离开,江小娘和她一对儿女也跟随在后,正堂内只剩下她和于意柔。
她伸手要将人扶起,却被人径直甩开:“别碰我。”
她兀自起身,一瘸一拐往外走着,于溪荷看着人那明显受了伤的脚,眼里已没有意外。
本就是引蛇出洞,彼此也心知肚明。
她跟在人身后:“四妹妹可是为了那赵承渊?”
跟前的人没有回头,声音也冷着:“你既得了佐证,又何必再来问我。”
她便也没有应声,二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地走着,中间好似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而昨日亲昵不过镜花水月。
是的,一切已有答案,在勤毅伯府给她下药,试图毁她名声的正是于意柔,她与她母亲一般精通药理,又为了隐藏学了制香,所以才会在闻到她身上香味时便决计将计就计。
那催情的药应是下在蒜水里,借着助她脱困的名义让她踏进另一陷阱,又利用自己受伤的脚营造假的身份,来洗清自身嫌疑。
她手段高明,心性坚韧,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她心急了些,她也难以将人锁定。
她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只是为何,为何要为了一个男人。
她拧眉:“四妹妹,如若你仅仅是为了赵承渊——”
“你住嘴!”跟前的人倏地回过身厉声将她打断,“仅仅?在你眼里,赵承渊只配得上仅仅?”
于溪荷挑眉:“不然?他除了会读书些,家里有些荫蔽外,也不过是个男子,本就不值得你这般。_¥.3/?8?{看+书!°网_ °-o首^£发.$*”
却不知道怎的,这话像是触到她逆鳞般,倏地让她变了脸色:“你懂什么?于熹荷你懂什么?你生来什么就有,而我想要的都要自己去争,倘若今日跪在那里祈求的人是你,父亲可会如对我一般对你?
“我喜欢赵承渊,我也想给自己争一条路出来,我有何错?”
她沉了脸:“所以你便用我,用你母亲,来为你铺路不成?”
跟前人倏地抬手,将她重重一推——
远远跟在身后的玉润神色一变,连忙上前,却晚了一步,没能将人接住,于溪荷摔倒在地,手摩擦着地面,火辣辣的疼。
她忍着疼抬头,于意柔居高临下,原本柔和的眉眼因眼里萌生的恨意,多了几分凶狠。
“你凭什么提我阿娘?我阿娘是被这府里蹉跎不假,可若不是你设局在前,她如何自请囚于庄子。”
因为她设局在前?
她被激出了气性,径直站起身,扬手重重将巴掌甩在人脸上,她眉眼扬着,声音止不住的冷硬:“是你下药在先,于意柔是你给我下药在先。
“倘若那日我不曾察觉,我不曾防范,等待我的便是一陌生男子和铺天盖地的骂名,你如此对我,我不过是设局引你现身,你竟先来怪我?”
她看着自己擦伤的手,心绪愈加上涌:“如今你母亲的下场,是因为你于意柔,若换作你在我的位置,你为人下药,被人诬告,你会如何做?”
她逼近,一错不错对上她眼眸:“你只会比我更狠。”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玉润上前提醒:“姑娘,有人来了。”
她退开距离,将擦伤的手放在衣袖里,心绪仍无法克制,于是她又从衣带里拿出几两碎银,随意扔在人身上:“我医术不如四妹妹高明,便不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