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接着扬声:“蒋弈,席面如何了?”
院外候着的蒋弈应声:“瞧着那边模样,应是已过半了,对了侯爷,新郎该是要进洞房了,您不去观礼吗?”
他是小侯爷,消失太久本就惹人注意,若是再不去观礼,恐要引来窥探。
他眼眸流转,往前走了一段,又一下停住,她不会不来的,就算完全将他抛在身后,她也会为了她阿兄来的。′w·a_n\z~h?e*n.g-s¨h`u?.′n/e¨t.
“侯爷!那边有人!”蒋弈突兀出声,接着指了一方向。
他抬头看去,一道身影从上空划过,他身手应是极好的,只是因着怀里抱了人才让他们瞧见,他眯了眯眼,去瞧他模样,却在瞧清那一瞬神色一凛。
是那日在溪荷院子里的人,莫不是溪荷出了何事?
“你去告诉我那继母一声,就说我提前走了。”
说罢他足尖轻点,留下蒋弈匆忙出声:“侯爷,还有伤在身,你莫要动武啊!”
他已听不见,只极力运转轻功跟上那人。
——
春去苦苦支撑着,用了各种理由才将来压床的夫人拦下,而白尧也终于将人送回,他才将人放在床上,谢成锦后脚便跟着落地。
他带着满腔疑惑跟着人进了新房,又在瞧见喜床上的于溪荷时神色一变。
“怎的回事?”他立时上前,拦腰就要将人抱起。
于静宜没想到人回来,她来不及惊讶,连忙阻止:“别急别急,先换喜服!”
他忍了忍,只好先转过身去,白尧立在他身旁,他问:“你早知道我跟着你?”
白尧应:“嗯。”
“到底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他回想起方才瞧见的溪荷,一身喜服又神志不清,嘴角隐隐还有血迹,他心绪翻涌,握紧了拳,“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身上气息变化太过明显,白尧抬眸看了人一眼,接着淡淡挪开:“有人做了手脚,要她们换嫁。”
换嫁?
他面色沉了沉,身后传来声音:“好了,换好了。”
他倏地转过身,脱下外衣将人一裹,接着抱进怀里,另一坐在床上的人又将他一拦:“我妹妹还昏迷着,你就这样要将人带走,我如何能信你?”
他抬眸,眼眸极冷:“她就是在你们于家才会这般,若不是你们于家,她怎会突然被换嫁,又怎会如此委屈?”
他抬手拂过怀里人嘴角血迹,只觉得心里有一块被刀尖刺入,一阵闷痛。
他从小到大看着护着的人,便是上了树要摔下来也是他垫在下边,何曾这般狼狈过,还有上次下药,她入于府时还挨过尺。
他倏地将怀里的人抱紧:“我会带她离开。”
说罢拂开于静宜的手,足尖轻点,消失在原地。
于静宜迷茫了瞬,带她离开?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里莫名不安,抬头去看白尧:“小侯爷莫不是要将人带到侯府去吧。”
却不等她想清,外面逐渐传来动静,她连忙将盖头往头上一盖,白尧也消失在原地。
接着房门被推开,一着喜服的郎君迈步而入,还有许多人簇拥着他。
“齐兄还不快快掀了盖头,好让我等瞧瞧嫂子是何等貌美!”
“哈哈哈哈,你这般说,小心齐兄记恨你,将嫂子藏的严严实实,不让我等瞧了。”
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只这些热闹,好似都与她无关。
于静宜看着跟前刺目的红,僵硬着,扯动了嘴角。
只是成亲,总归是要笑着的。
——
一上一下,颠簸中带着平稳,接着有风拂过,面颊微凉。
于溪荷缓缓苏醒,最先迎来的是舌尖的疼痛,是了,她咬了好几下,自是疼的,她动了动手,那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应是药效已散。
又是一阵风拂过,周围场景几下变换,她应是被抱着的,她想。
思绪逐渐回笼,她抬头去瞧抱着她的人,熟悉的下颌,紧皱的眉头下微扬眼眸。
是谢成锦,并非她以为的白尧。
不知怎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像满溢的水,随意晃上一晃便要决堤,她挪开视线,声音闷闷的:“怎么每次我狼狈的时候都能遇见你。”
抱着她的人身形一顿:“醒了?换嫁的事已经扭转,不必担心,如今是于家大姑娘在喜房。”
“嗯。”她缩了缩脖子,方才醒来发觉眼前已不是红色嫁衣时她便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