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内瓦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消毒水的气味。\b_a!i`m¢a-s/y+.+c·o`m¢刑天站在联合政府医疗中心的高层窗前,俯瞰着这座刚从灾难中苏醒的城市。晨雾笼罩着重建中的街道,工人们像蚂蚁般在废墟间忙碌。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一个高大、沉默的男人,熔金的瞳孔里沉淀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身后,医疗舱的门滑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陈薇的声音比昨天平稳了些,但依然带着疲惫的沙哑。她走到刑天身旁,递过一份数据板,"烙印的神经连接有轻微损伤,但功能完整。医生说记忆缺失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
刑天接过数据板,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脑部扫描图和神经活动分析。一切都显示正常,除了海马体中一小块异常的阴影区域——那里储存着他丢失的记忆。
"他们建议心理疏导和药物辅助治疗。"陈薇继续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左臂上的疤痕,"但不确定能恢复多少。"
"我不需要治疗。"刑天放下数据板,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这就够了。"
陈薇的呼吸微微一滞。她转身假装整理桌上的医疗报告,避开刑天的目光:"玛德琳总理要求我们下午去汇报任务细节。?暁`税^宅\ ^更,欣.醉.筷,北极星钻的销毁程序,熵增清除协议的终止过程...所有技术细节。"
"我们根本不记得细节。"刑天皱眉,颈后的烙印隐隐发热,"最后的记忆只到进入气象站的地下实验室。"
"我知道。"陈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我们必须...编一个合理的版本。"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方尖碑——人类文明的纪念碑,上面刻满了在熵增清除灾难中牺牲者的名字。刑天的目光落在碑顶那颗金色的五角星装饰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刺痛了他的神经。
"那个孩子..."他突兀地开口,"凯勒。他的全名是什么?他的部落在哪里?我们应该...去看看他的族人。"
陈薇手中的数据板"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动作慢得反常:"我...我不记得了。任务报告上只写了'西部废墟的游民部落'。"
刑天转身面对她,熔金的瞳孔直视她躲闪的眼睛:"你也忘记了?"
"我们经历了太多..."陈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记忆出现混乱很正常。"
一阵沉默。窗外传来城市重建的机械轰鸣,遥远而模糊。
"青鸟号。"刑天突然说。
"什么?"
"飞船上的凹痕。*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控制台上有一个小凹痕,形状像孩子的手指印。"刑天的声音带着执着的锐利,"但我检查过乘客舱的所有记录。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其他生命体征的记载。凯勒如果真的和我们一起上了飞船,为什么会没有记录?"
陈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心斗争。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因为...他从来没有上过飞船。"
烙印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灼痛!刑天闷哼一声,扶住窗台才没跪倒。记忆的碎片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金色的叶状纹路...悬浮的孩子...蓝白色的能量风暴...但当他试图抓住这些片段时,它们又如烟雾般消散了。
"刑天!"陈薇惊慌地扶住他,"别再想了!烙印会——"
"会什么?"刑天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愤怒和痛苦,"会惩罚我记起真相?到底发生了什么?凯勒在哪里?!"
陈薇的眼泪终于决堤。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那枚粗糙的五角星徽章,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他留在了气象站。"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了关闭熵增清除...他...他成为了通道的一部分..."
刑天接过徽章,金属的触感冰凉而陌生,却又莫名地牵动着烙印深处的某个角落。他仿佛看见一双小手笨拙地拼接着金属片,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刑天哥哥...这个送给你...像不像莉亚阿姨说的星星?"
记忆的闸门被猛地冲开!刑天看见金色的光芒中,凯勒悬浮的身体...莉亚的虚影...星晷银色的眼眸...共振器爆发的能量风暴...以及最后的告别...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