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挑了几只最完美的香蕉,带到了楼上去。·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她没睡,严轻也没睡。她把香蕉放到沙发椅之间的小圆桌上:“尝尝吧,老张刚才送来的。水果铺子里都没有这样好的,那铺子里卖的香蕉,不大,还都放得发黑。”
严轻嗅到香蕉的甜香气,立刻感觉很好,然后便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要拒绝,是因为他总认为欲望是不好的,是有危险性的,无欲则刚,可他同时又是个纵欲的人,想要怎么样、便要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无欲和纵欲这两者平时是怎么在自己身上和平共处的,反正今天这两者忽然起了个小冲突,让他看着香蕉,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笙没有留意到他的迟疑,又把张白黎和秦青山一起谋划出来的小计策对他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还是觉得挺好笑:“这是怎么想出来的?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我猜大概是没什么效果,程静农又不傻,哪能因为仇人的没凭没据的一句话,就开始清理门户了呢?”
严轻答非所问:“香蕉是很好。”
“我把最好的挑给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吃得少。你要是像毛驴似的吃什么都一吃一大捆,我就不这么细致的对待你了。不是我说,你有时候有点矫情。”
“矫情,怎么办?”
“不用管。矫情就矫情呗,又不是大毛病。”
*
*
谈过了香蕉之后,林笙和严轻一夜无话。
到了翌日,世界看着又恢复成了个风平浪静的模样。下午时分,程英德从公司里打来电话,把林笙叫了过去。′k!a-n!s`h′u^c_h¢i,./c+o\m¢
这一叫正中林笙的下怀,她立刻拎起一篮香蕉,前往了乘风轮船公司。现在那公司里的人都己经认得了她,她一到,就有龚秘书先笑呵呵的走出来迎接,以便引她上楼:“大少爷正等着您呢。”
林笙将香蕉篮子给了龚秘书,然后一路走去了程英德那间豪奢的大办公室。
程英德本是坐在写字台后,这时对着她点头一笑。等龚秘书关门离去了,他才起身,亲自过来给她倒茶:“请坐,昨天回家之后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为难你?”
林笙坐了下来:“没有。我对他也全讲了实话,我说程叔叔己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但是人家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你也不用担心。你愿意这样安静的生活下去,那就生活下去,你如果想走,家里有多少钱我告诉你,你可以带走一大半,给我留点做眼下两个月的生活费就行。他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照常的把日子过下来了。”
程英德听他没走,略觉失望,不过从实际的情况来看,林笙确实是和他一样了。他是鳏夫,她是寡妇。
林笙这时问道:“昨天我走之后,公馆里……还好吗?程叔叔有没有再说我什么?”
“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我的心里始终是不安。我对府上全体,实在是没有一分一毫的坏意思。可我自己知道有什么用呢?人言可畏,那个阿孝在公馆里,我看也是很有势力的人,如果他不停的说我和——和我家里那个人——不好,渐渐说得多了,程叔叔也一定是要受影响的。”
“不会。”程英德几乎是要笑起来了:“这一点你尽可以完全放心。*¢第÷{一%1?看?书<×网}? ?~已¨¢发>布?最e@新?章×节:”
她惊讶的看他:“为什么?”
“这个厉永孝私底下勾结日本人,被老爷子发现了。”
林笙迟疑着看他:“可程叔叔不是本来就和日本人有往来吗?”
“厉永孝不过是个底下人,底下人私自跑出去和日本人称兄道弟,那不就成了犯上?如果父亲的手下全学了厉永孝,那么日本人往后就不必再找父亲了,首接对这帮底下人发号施令就是了。”
“那后来呢?厉永孝挨骂了?”
“本来也只是骂一顿就可以了结的事,可那厉永孝昏了头,居然当着老爷子的面来找阿妙,让阿妙替他说情。这未免太目中无人了,老爷子一生气,就把他关起来了。”
“嗳?他不是还受着伤吗?”
“没错,伤得还不轻。可是他自己作死,非要从医院里跑出来找阿妙,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算他是自作自受。”
他本是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时欠身伸手,忽然拍了拍她的手臂:“放心,现在优势在我们这边。”
林笙有点不自在,心想这怎么还动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