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血腥气。
话音未落,陈忘川手腕一抖,那价值不菲的鼻烟壶竟被他随手朝柜台外扔去!
“哎哟我的祖宗!”豁牙子魂飞魄散,一个恶狗扑食,险险地将鼻烟壶捞回怀里,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您…您轻点儿啊!我这小本买卖还指着它糊口呢!不是谁都跟您似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毛子’(指仿品、假货)里的尖货啊!”
“少废话。”陈忘川不耐烦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东西拿来。我没工夫跟你这儿耗。”
豁牙子看着他脸上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咽了口唾沫,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猴急的性子一点儿没变,真是拿您没辙!”他再次俯身,动作更加隐秘,从柜台最底层一个暗格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裹着油布的乌木盒子。
打开油布,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折叠起来的织物,颜色是那种历经千年的、沉郁的暗黄,边缘磨损得厉害,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与古老气息——那是一块帛锦。
“喏,您要的‘皮子’。”豁牙子将乌木盒子推向陈忘川。
就在陈忘川伸手去取的刹那,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肥厚、布满老茧的手掌。
如同铁钳般,也牢牢扣住了那方乌木盒!力道之大,让盒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三只手!三股力量!死死地僵持在半空,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仿佛带着火药味。
陈忘川和豁牙子同时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个一脸横肉的胖子,顶着个锃亮的将军肚,头上歪扣着一顶油腻的海盗帽,小眼睛里精光西射,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陈忘川。
“豁牙子!这他娘的是几个意思?”陈忘川声音冰冷,墨镜后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豁牙子。
“老霍!你不地道啊!玩‘一货两卖’的勾当?”
胖子嗓门洪亮,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豁牙子被夹在中间,冷汗涔涔:“狗…狗哥?!您…您不是说好明天才到吗?”他一脸苦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嗬!听你这意思,还怪我来早了?”胖子苟不同(绰号“狗哥”)嗤笑一声,空着的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去捏豁牙子的下巴,
“信不信老子把你剩下那几颗吃饭的家伙事儿,也一块儿给你敲下来当响儿听?”
豁牙子吓得脖子一缩,连忙后退半步,陪着笑:
“不敢不敢!误会,都是误会!我给二位爷引荐引荐!”他先指向陈忘川,
“这位是陈少主,南边儿世家的小爷,道上赫赫有名的‘鬼幽灵’,专在‘坑里’(古墓)转悠的主儿!”
又转向胖子,“这位是北边的苟爷,苟不同!江湖人称‘集百家所长’,是位真真的‘大家’(指技艺驳杂精湛)!”
然而,陈忘川和苟不同的目光根本没在豁牙子身上停留半秒。两人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在空中碰撞,焦点只有一个——那块被三只手死死攥住的乌木盒!
“松手。”陈忘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骨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再不松,别怪我不讲情面。”
“嘿嘿!”苟不同咧开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来来来!让苟爷我开开眼,看看你这位‘鬼幽灵’能有多不讲情面!”他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像一座即将爆发的肉山。
眼看火星就要点燃炸药桶,豁牙子心疼自己店里那些瓶瓶罐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双臂虚拦:
“二位爷!息怒!息怒!我这…我这还有!还有一份儿!”
说着,他竟然像变戏法似的,又从柜台另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摸出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乌木盒子!
打开,里面赫然是另一块颜色、质地略有差异,但大小、形状几乎一致的暗黄色帛锦!
“都别争了!瞧瞧,除了这料子年份可能差个几百年,上面画的‘路引子’(地图路线)一模一样!都是‘开门’(真品)的老东西!”
豁牙子把新拿出的盒子往苟不同面前一推。
苟不同狐疑地瞥了豁牙子一眼,又看了看陈忘川,手上力道稍松。
陈忘川也皱紧了眉头。苟不同趁机一把将陈忘川手中的盒子也夺了过去!
“你……!”陈忘川霍然起身,眼中寒光暴射,一股无形的煞气弥漫开来。
豁牙子赶紧死死拉住陈忘川的胳膊,拼命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