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枫树?!还…还这么高?!”
这完全违背了最基本的生态常识!眼前这片猩红的枫林,如同一个巨大而血腥的伤疤,粗暴地镶嵌在这片湿热雨林的深处!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每一片“蝴蝶枫叶”的边缘,都隐隐流动着一层暗淡的、如同干涸血浆般的诡异光泽!
成千上万片这样的叶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摇曳,远远望去,整片枫林就像笼罩在一片流动的、粘稠的血雾之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
“蝴蝶…叶子…” 猴三脸色惨白,指着那些诡异的枫树,牙齿咯咯打颤,
“爷爷…爷爷好像提过…血藤附近…有…有吃人的蝴蝶树…”
“吃人?!”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
葛云衣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片猩红的枫林,她手中的弯刀幽光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压制,变得有些摇曳不定。她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噤声。
死寂。
只有枫叶在无声摇曳发出的、如同血液流淌般的微弱“沙沙”声。
陈忘川强忍着心悸,目光顺着那些扭曲的树干向上移动。
当他的视线越过那层层叠叠、如同染血蝴蝶翅膀般的猩红叶丛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
“树…树上…挂着东西!”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胖子和猴三闻言,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在那每一棵巨大、扭曲的猩红枫树那粗壮的枝桠间,在无数血蝴蝶般的枫叶掩映下,赫然悬挂着一个又一个…婴儿!
那些婴儿的身体早己干瘪枯槁,皮肤紧紧包裹着细小的骨骼,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色,如同风干了千年的木乃伊。
它们被一种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坚韧的藤蔓缠绕着,牢牢地固定在树枝上,小小的身体随着枫叶的摇曳而微微晃动。
最恐怖的是——它们并非死物!
每一个干枯婴儿那紧闭的眼皮下方,似乎都极其微弱地…起伏着!胸腔处,那薄如纸片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小、缓慢却持续搏动的凸起!
心跳!
这些看似早己风干的婴儿…竟然还有微弱的心跳?!
“呕…” 猴三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胆汁都吐了出来。
胖子脸色煞白如纸,绿豆眼瞪得几乎要裂开,巨大的恐惧让他肥厚的嘴唇都在哆嗦:
“我…我操…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树上…树上挂腊肉…挂的还是…会喘气的干巴腊肉?!”
陈忘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这些悬挂的“血婴”,比任何粽子或怪物都要让他感到恐惧!
这是对生命最本源、最纯洁形态的亵渎和扭曲!
就在这时,葛云衣冰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响起:
“看…它们的头。”
陈忘川和胖子强忍着呕吐感和恐惧,定睛看去——
只见每一个干枯婴儿的头顶囟门位置,都深深插着一根管子!
那管子呈半透明状,材质非金非玉,更像是某种凝固的凝胶或硬化了的生物组织,颜色暗红发黑,隐隐能看到内部有极其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在极其缓慢地流动!
管子的一端深深刺入婴儿的头颅,另一端则沿着树干蜿蜒向上,一首延伸进那茂密得如同血海般的树冠深处!
“头…头顶插管子?” 胖子声音发颤,“这…这他娘的是在…在抽脑髓?!”
“不是抽…” 陈忘川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恐怖真相的寒意,他顺着那些管子的走向抬头望去,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血色枫叶,
“是…输送!看上面!”
胖子也猛地抬头,望向那被猩红枫叶遮蔽的树冠顶端!
只见在那些巨大枫树的最顶端,在无数血蝴蝶枫叶的中心,那些蜿蜒向上的暗红管子,最终都汇聚到了一处——
那里,并非想象中巨大的营养池或邪恶装置。
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形极其瘦削、穿着早己朽烂成丝缕的、非丝非麻的古老服饰的女人!
她以一种极其诡异、如同沉睡又似永恒禁锢的姿态,被无数更加粗壮的暗红藤蔓缠绕着,牢牢地固定在树冠的中央!
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与那些婴儿相似的干枯青灰色,长发如同枯草般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而那些从无数婴儿头顶延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