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胸口起伏着,眼圈都有些发红,显然是勾起了积压多年的怨愤。-求,书*帮? ?首.发¢
李云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当年新婚不久就被强行分家,几乎是净身出户被赶到村子最偏僻角落的破屋,连个像样的灶台都没有的艰难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那些年受的苦、遭的白眼、挨的刁难,像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老人非但没伸过援手,反而因为后妈的缘故,对他们一家更是苛刻,连带二叔李二强、姑姑李金花也跟着对他们横眉冷对。
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亲。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固执:“唉……终归是老人。就去走个过场,看一眼就回。这么长时间不去,村里那些长舌头的婆娘,指不定在背后编排什么呢。人言可畏啊!”他最后一句,带着深深的无奈。
刘翠兰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她瞪着丈夫,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反驳。
可看着丈夫那疲惫又带着恳求的眼神,想到“礼数”、“闲话”这些压在庄稼人头上的无形大山,她终究是把涌到嘴边的难听话咽了回去。
她猛地扭过头,不再看任何人,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但那张脸依旧阴沉得能滴下水来。/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李小溪可没那么多顾忌,小嘴撅得老高,能挂个油瓶,小声嘟囔着抱怨:“我也不想去!每次去都要看他们脸色,好像咱们欠了他们八百吊钱似的!烦都烦死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有意思吗?”
“必须去!”李云山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严厉地扫向女儿。
李小溪被他爹这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悻悻地闭上了嘴,可脸上写满了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仿佛那是仇人。
李向阳自始至终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晚饭在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李向阳放下碗筷,径首回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他盘膝坐上土炕,再次进入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
紫霞神功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散发出温润的紫色光晕。
同时,他双手掐诀,催生术与点化术交替施展,无形的灵力丝丝缕缕地滋养着窗台上的野山参和鱼缸中的龙鱼。?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野山参的叶片在黑暗中似乎舒展得更开,脉络中流淌着微弱的灵光;鱼缸里的两条龙鱼也异常活跃,金红色的鳞片在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游动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修炼、施术、恢复……周而复始,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
当窗外透进第一缕灰蒙蒙的天光时,李向阳缓缓收功,睁开双眼。
一夜未眠,他非但没有丝毫倦怠,反而神采奕奕,双目湛然有神,皮肤下仿佛流动着一层温润的光泽。
紫霞神功的玄妙,让他精力充沛远胜常人。
想到今天要去那个所谓的“爷爷”家,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起身下炕。
推开房门,父母早己起身。
堂屋的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好几个印着超市商标的塑料袋。
有箱装的纯牛奶,有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香蕉,还有几盒包装精致的营养品,看着颇有些分量,显然花了不少钱。
“阳阳,快洗把脸,吃点东西。”刘翠兰从厨房探出头招呼,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不情愿,但动作麻利地端出了稀饭馒头和咸菜。
李云山则沉默地抽着烟,眉头微锁,心事重重。
一家人沉默地吃了顿简单的早饭。
李云山掐灭烟头,率先站起身,提起地上最重的牛奶和水果,声音有些发沉:“走吧。”
李小溪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后,小脸垮着。
李向阳则平静地拎起剩下的礼品,仿佛只是去完成一件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任务。
刘翠兰叹了口气,也拿起了东西。
爷爷李长河家住在村子的另一头,与李向阳家所在的偏僻角落隔着大半个村子。
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走过去,大约需要十来分钟。
不多时,他们到了。
爷爷家的房子明显比李向阳家气派不少,是村里为数不多贴着瓷砖的二层小楼,朱红色的大铁门紧闭着,在周围低矮的土坯房映衬下,透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