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起得很早,就到到村口去等。~天^禧·小\说`惘* _首!发¢
中午,当我坐在老槐树下昏昏欲睡的时候(主要是昨晚有点兴奋没有睡好的缘故),我感觉有一双带着香味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是六姐!
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回过头去看。六姐,真的是你么?
我看到了仍然是从前的那个六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还围系了一条红色的纱巾。个子还是要比我高半头的样子,只是要比从前瘦弱一些。她微笑着拉住了我的手,我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六姐拉我的手就像拉她自己的手一样随便。有一次我问过六姐,为什么喜欢拉我的手,六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我拉着你的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继而又说:以后不许你问了!
第20节:第5章从坟地里走出的女人(2)
你的个子怎么还是撵不上我高呢?六姐拍拍我的头打趣地说。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比你高的。我很认真地说。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我看到是一本用牛皮纸包得非常板正的书。/k?a*n^s`h-u_y.e~.¢c*o?m_
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我就攒钱给你买了一本,是苏联作家高尔基的小说《童年》。等姐姐上班发工资的时候,我会给你买更好的礼物。
不用,我长大后会挣很多钱的,我给你买。
真的?六姐认真地看着我。
我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可以买到。
六姐突然沉默了一下,说有些时候,钱并不是什么都可以买到的。
我抬头望了望大槐树,说六姐,你等着,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树上的喜鹊窝里取下了一包东西:水彩膏。
六姐轻轻打开塑料布、牛皮纸的包装,水彩盒上布满灰尘,里面的彩膏都已经发硬了。但是六姐仍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了背包里,这让我很感动。可是,我突然发现六姐的眼睛湿润了。我说,姐,你怎么了?六姐说没什么,只是有沙子飞进了眼睛里。
六姐,你还回咱们学校教书吗?还会做我的老师吗?
回,只要你在这里读书,姐就回这里教书,还做你的老师。+山~捌*墈.书`惘* ′首^发`
那我要是出去读初中呢?
你到那里,姐就到那里去教书。
真的吗?
真的。
还有,六姐,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是"鬼媳妇"吗?我好想知道呢。我突然想起了斜楞娘。我原本想把斜楞娘的事情告诉她,又怕她担心,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六姐看着我的眼神儿明显地一愣,这让我立即想起了我询问父亲时,父亲的样子也是一愣。
你还是孩子,不要问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也许……也许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你现在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呀。
"嗯。"我点了一下头。
其实我现在回忆起当年和六姐在槐树下的对话,我只能这么说:六姐是个成年人,我仍然是个孩子。
可,到底什么是"鬼媳妇"呢?
2
六姐在家里只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匆匆返回了城里。村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六姐回来过。她走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我打,这让我感到很伤心。但是,这种伤心仅仅保持了那么几天,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必要想的那么复杂么?少时的很多事情或者不愉快的伤痛,在我的心里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被许许多多的新鲜的事物所冲淡。留下的只能是或深或浅的一些记忆罢了。?
转眼间,期中考试的时间到了。这次考试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终身难忘。
父亲因工作突出的关系,被调到县城郊区的谦和镇中学任教导处主任工作。每天都骑着家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往返十几里的沙石路上下班。我们学校新调来一位姓于的校长,是个总喜欢绷着脸教训人的老头儿。他连老师都不放过,我亲眼看到他把教二年级的小许老师训得哇哇大哭。学生们见到校长的时候,都会远远的就躲开了。
考试那天是个很晴朗的日子。上午第一节考语文,我一看作文题目是写《我的妈妈》。我的眼前立即就浮现出妈妈平日里的样子,马上就开始按照写作文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