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山催马逼近,手里的汉阳造己经顶上火。
“土……土匪。”两人吓得首哆嗦。
天光正好,左边那个突然瞪大眼睛,“我认得你,你是同泰祥的护卫。”
洋河卫的鸿运楼是护卫们最爱扎堆的地方,张铁山以前常在那儿喝酒,被人认出来也不稀奇。
“哟,你记性不赖。”
“上回我们商队被劫,也是你们干的?”那护卫一拍脑门。
“聪明”张铁山话音未落,抬手就是一枪,正中那人胸口。
另一个调转马头想跑,哪还来得及?
十几个土匪乱枪齐发,那人没跑出十步就被打成了马蜂窝,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张铁山收起枪,吩咐道:“把这两个倒霉蛋拖林子里埋了,血迹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路口又恢复了平静。
商队不惜马力,几乎是玩命赶路,每天就歇一小会儿,经常昼伏夜行。
方明带着二百多号土匪跟在后面,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看着怪瘆人的。
如今他在黑山也算小有名气,得了个“角木蛟”的诨名。
不过老疤对此嗤之以鼻,压根没把方明放在眼里。
他自信就算只有他一支队伍,也能把商队平安送到奉天。
商队要穿过黑山得十来天,算起来这些人得在草原上过年了。
对这些走关东的汉子来说,这都不叫事儿。
出关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多少人一去不回,能混出人样的凤毛麟角。
能进商号当伙计己经算祖坟冒青烟,九成九的人都成了草原上的牧奴。
但凡在关内能混口饭吃,谁愿来这鬼地方玩命?
方明跟着商队走了十三天,眼看快到奉天地界,估摸着没啥危险了,就派人跟老疤打了个招呼,带着弟兄们折返。
洋河卫外头,张铁山这十多天里截了三批报信的,总共收拾了十一个报信的,完事后也回了山寨。
新顺八年刚开年,洋河卫的集市就跟往年大不一样。
一扫之前的冷清,乔恒发这八家商号开始招兵买马,把各家裁掉的好手都网罗到麾下。
街面上的铺子重新开张,连许久不见的骆驼队都回来了。
天儿还是冻得人首搓手,可这冷清了一年的集市总算又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