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模样,怎可让洛曦宁一个黄花大闺女触碰。
他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此刻一寸寸涨红,从耳根一直烧到锁骨。
之前尚在半昏半醒之中,只记得她指尖微凉,药香苦涩,苦里又带着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果香味。
如今他清醒着,她却说......还要来?
洛曦宁端着一盆灵泉水进来,谢憬安脚趾的伤不好处理,她打算让他直接将脚泡进灵泉水中。
一开门,便见谢憬安红得几乎要滴血的俊脸。
他整个人僵在床上,被子拉到下巴。
“男......男女授受不亲,之前是我昏迷,你不得已而为之。可现在,你我这样......这样不妥。而且,我生无寸缕,你我共在共处一屋对你名声有碍。”他声音发干,像是渴了许久般。
洛曦宁挑眉,算是明白了,原来又是这男女大防。
将水盆放在床边,她俯身,指尖勾住被角,作势要掀,笑道:“你哪里是身无寸缕,不还是穿了条短裤吗?诶,对了,你觉得你那短裤是谁给你换的?”
瞧他这羞涩得恨不得,缩进被子里不出来的模样,她就想要逗他。
谢憬安脸上一抹慌乱闪过,猛地攥住被子,随即他强自振作道:“你府上应有小厮。”
“小厮?”她老爸要是知道谢憬安把他当作小厮,怕是要跳脚了。
洛曦宁笑出声来,“那你仔细听听,我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谢憬安早已竖着耳朵听过,除了那只聒噪的鸟,好像还真未听见过其他人的声音。
他闭上眼,长睫抖得厉害,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别......别说了,真的,真的不行。”
他身子已被废,不能再耽搁洛曦宁。
洛曦宁笑出声,凑近他的脸,轻声说道:“你真不想知道是谁换的吗?”
她故意拖长音调,见谢憬安整个人几乎要冒烟,才慢悠悠补完下半句,“放心,是我爹。他还夸你肩宽腰窄,日后能抗八袋麦子。”当然,后面还有一句,只是比他略逊一筹。
脑海里还有洛庭鹤在沈湘湄面前,展示他结实的肌肉的画面,简直是不堪入目。
“咳咳咳”谢憬安一口气卡在喉咙,咳得耳根更红。
洛曦宁不再逗他,转而蹲下身,“身上的药等我爹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上药,现在我们泡脚。”
她抬眸,声音软了下来,“你脚上的伤得浸泡灵泉水,否则瘀血难散开,恐难痊愈。”
她还记得昨天她不知情,替他脱掉鞋子,从里倒出来的一滩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