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暗渠里攥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比糖霜更暖。
两人捧着一堆小吃晃到茶铺,刚坐下就听见邻桌议论:“听说节度使府丢的账本里,记着跟外邦勾结的账呢!” 野望正要喝茶,忽觉一粒石子 “叮” 地落进碗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袖口。
她与阿烈对视一眼,笑容瞬间收敛。抬眼望向对面的屋顶,只看见瓦片缝隙间闪过黑衣一角。阿烈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本该有把短刃,却被宫少收走为了养伤。
“走吧,回家。” 野望放下茶碗,琥珀色瞳孔里闪过一丝高兴。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宫少倚在墙角擦刀,刀刃反射的光映出他难得轻松的表情:“可算把你们等回来了。”
“找到地方了?” 野望挑眉。
宫少收刀入鞘,指了指远处的山峦:“城西二十里的落霞谷,一面环山三面临水,入口藏在水中,地势水势都合了咱们玄月阁的要求。” 他顿了顿,要找高人一起入阁,“你有人选吗?”
阿烈猛地抬头,想起血月之夜梦见的石柱。野望却突然笑了:“正好,我还愁没地方练习放风筝呢。”
宫少无奈地摇头,转身往小院走:“明天一早出发,再让你们俩待在家里,房顶都要被掀了。”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野望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阿烈默默跟在她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疤痕。他知道,落霞谷的祭坛不会只是遗址那么简单,就像茶碗里突然出现的石子,预示着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但此刻,看着野望手里晃悠的糖葫芦,闻着宫少身上淡淡的药草味,他忽然觉得,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跟着这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能把养伤过成闹剧,把贼喊捉贼演成街头喜剧的,日子有奔头,怕死才会使自己更强。
小院的门在身后关上时,阿烈听见野望在嘀咕:“到了新地方,我要在瀑布边上搭个秋千,再给阿烈做个能遮住红瞳的眼罩……”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