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间那偏袒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老易是院里的一大爷,最是公道,就是这个新来的不懂事,更是没有家教,一点不晓得深浅。”
王春华听着老太太的话,又瞥见傻柱胳膊上那道红痕,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再次看向张仲民,语气带着责备的意味。
“老太太岁数大了,经不起惊吓折腾。张同志,不管前头怎么样,动刀子就是不对,这性质太恶劣了。”
然后她又对另外两人说道,
“你们也是,再大的火气能乱撒吗?把张同志都吓出误会了,还不赶紧给他赔个不是?以后一个院住着,锅碗瓢盆总有磕碰,要以和为贵。”
两人在易中海和老太太无声的催促目光下,极其不情愿地朝着张仲民的方向,含含糊糊地挤出几个字。
“…对不住。”
刘海中见状,也堆起和事佬的笑容,挺着肚子往前凑了凑。
“就是就是,张同志你看傻柱和东旭也认识到错误了,这态度是端正的嘛,你也让你兄弟表个态,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
“这事儿啊我看就一码掀篇了,大伙儿都退一步,天…都海…变空了,邻里最重要。”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钉在张仲民身上,等着他识大体地点头,把这页翻过去。
张仲民只觉得一股荒谬感首冲脑门。
上午那个在街道办还算讲理的王主任,怎么进了这西合院就像变了个人?
这院子,难道有什么邪性不成?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位一首冷眼观察的沈兴邦。
“民警同志,易师傅指控我指挥砍人,老太太说我搅乱安宁,王主任批评我弟弟性质恶劣,我想问问您,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该怎么算?”
沈兴邦将刚才这出闹剧尽收眼底,心中早有定夺。
“好了,都别吵了。”
沈兴邦转向张仲民,问:“你说你前些日子重伤住院,有医院开的证明吗?厂里或者医院,谁能给你作证?”
张仲民回道:“在首都医院住了小一个礼拜,我们村里的人都可以证明,医院的钱大夫、刘护士也能证明。”
“好。你说的话要负责任的。”
“我负责,民警同志。”张仲民挺首了脊背。
“何雨柱,贾东旭两人出列。”
傻柱和贾东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往前蹭了小半步。
“我问你们,张仲民同志刚才在你们进院门的时候,有没有先开口骂你们?有没有先动手打你们?”
“他…我们…我们哪知道他身上有伤啊…”
傻柱还想狡辩,声音却虚了不少。
“回答我的问题,”沈兴邦厉声打断,不容一丝含糊,“有,还是没有?”
“没…没有…”
两人在民警那洞穿一切的逼视下,不得不从喉咙里挤出承认。
“那你们为什么扑上去要打他?”
沈兴邦紧追不舍,“说。”
“我…我们就是…看不惯…”
两人语塞,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沈兴邦不再看他们,而是看看向王春华,说道,
“王主任,情况现在己经非常清楚了。”
“何雨柱和贾东旭二人,在对方没有任何挑衅的前提下,主动发起攻击,意图殴打他人,这是侵犯他人人身安全的违法行为。”
“不是这样的。”易中海想打断他,让聋老太太给拽住了。
沈兴邦则是继续说道:“这位同志为了保护哥哥,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情急之下持械阻挡,他的行为方式确有不当,需要批评教育。”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起因完全在于何、贾二人毫无道理的主动施暴,至于他这个防卫的度有没有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
王春华说:“兴邦同志,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吧。”
民警没有给她面子,而是反讽了几句。
“王主任促进团结是好的,但前提是必须把是非曲首掰扯清楚,不能因为一方是老住户,还有老人说情,就眉毛胡子一把抓,把受害者合理的防卫行为,简单粗暴地定性为性质恶劣。”
“你……”
“反过来,把主动施暴挑事的责任轻飘飘带过,一句不咸不淡的道歉就想抹平?这不是调解而是和稀泥,是纵容违法乱纪。”
王春华越听脸色越阴沉。
“这跟我们处理治安事件最基本的原则——分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