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顶着!”
“是!”底下响起一片低吼,男人们攥紧了拳头,女人们眼里含了泪,腰杆不自觉地挺首了些。
说完这些,张仲民语气缓了缓,转向婚嫁的题面上。
“以后只要在功劳本上有名字的,他家闺女出门子,族里给添压箱底,一床新棉套,两个枕套,六斤富强粉,六斤猪肉,六斤鸡肉,咱们给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好!”
“体面!”
“族长英明!”
好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家里有闺女的人家,脸上放光。
张仲民继续道:“功劳本上的男娃娶亲,族里也也给添喜,一床新棉套,两个枕套,八斤富强粉,八斤猪肉,八斤鸡肉,好让新进门的媳妇知道,嫁到咱们张家,算是掉进了福窝窝了。”
“谢族长!”几个还没娶媳妇的小伙子,恨不得马上再去李家洼打上一回。
“但是!”张仲民声音厉如鞭,平日里的那点温和也消失了,“添喜是安家立业,不是让你们兜里有俩钱烧得慌,出去充大爷、耍流氓的。”
他那些名声不是太好的汉子脸上扫过,看得那几人缩了缩脖子。
“在外头搞破鞋,打老婆,败门风,有本事藏严实了,算你命大!要是让老子知道了,就找个劁猪匠来,给你那惹祸的玩意儿去了,让你这辈子都蹲着撒尿。”
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不少人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听清楚了,咱张家娶新媳妇,要的是本分勤快能生养的好闺女,进门就是自家人,娶了媳妇就都给我好好过,别学李进福那窝囊废和他搅家精的娘。”
张仲民顿了顿,“嫁出去的闺女也要把张家的脸撑住,谁在外头偷人养汉子,只要查实了,老子不会要她的命,浸猪笼?那是糟践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便宜了那没皮没脸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的扫视全场,“把她那惹是生非的头发,剃成个光瓢,让十里八乡都看看,张家容不下这种没脸没皮的货色,开香堂禀告祖宗,从此张家没有这个人,她爹娘兄弟敢帮她的,同罪!一并除族!”
“是!”
“滚出张家地界,张家所有田埂山头,她一步也不准再踏进来!她爹娘死了,都不准她回来哭坟!”
“当年风风光光抬出去的东西,只要是张家添的,一根线头都甭想带走,全数收回族里。”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坏了张家的门风是什么下场,有些起了歪心思的,趁早给老子掐死在肚子里!”
“是。”所有人都表示认同,族长给添了这么多好东西,不论男女都给留下了后路,要是还想瞎搞,那除族也是自找的。
张仲民点点头,接下来的内容依旧震撼。
“往后,谁家添丁进口,不管是男是女,族里都给六块钱奖励。”
“族长,生丫头片子也给?”有人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理儿,闺女是赔钱货,养大了是别人家的人,这不是拿族里的粮肉往水里扔吗?
张仲民斩钉截铁的说道:“给!一样给!都是张家的血脉,都是添人进口的福气!”
“谁家要是敢把刚落地的女娃,捂死、掐死、溺死,那就自己也把脖子洗干净了,张家没有这种黑心烂肝的玩意儿。”
不少女人捂着嘴,小声的啜泣起来,可能是想起了早年草席卷走的小生命。
“真有哪家是实在揭不开锅,养不活这多出来的一张嘴,那就把抱孩子来找我,找族老!我替你们把断亲书给写了,再把孩子放下,让族里来养她。”
他最后踏前一步,年轻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在我当族长之前,咱们张家欠了公社一腚的饥荒,是我张仲民一点一点带着大家吃上饭的,要是有人敢不认我立下的规矩。”
“我就让他把吃进肚子里的好处,连皮带肉的,都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