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成一怔,“值得肯定?”
“对。¢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陈承志紧接着追问,“他们没去抢公粮,没当粮耗子祸害邻村吧?”
电话那头回了句,“这倒是没有,张村长说是以前存的粮食,以后就靠着开荒地得来的新粮。”
陈承志听完,食指在桌面点了两下。
“自己开荒种地,哪怕用了些特殊的门路搞到点种子肥料,只要不是偷抢骗,能让一村人包括咱们的伤残老兵吃饱肚子,这就是大功一件。”
“这个我知道,可是还有很多地方吃不上饭啊。”陈必成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躁。
“三叔!”
陈承志唤了他一声,然后清晰的阐述道:“正因为现在有无数地方等着国家调粮救命,饿死人的事时有发生。”
他略微停顿,让话语的分量沉淀下去。
“张家村能自己稳住阵脚、不闹饥荒、不给上头添大乱,还顺带养活了几个安置过去的伤残,就是最大的贡献,这难道不比那些坐等救济,甚至在闹事的地方强百倍,这是其一。”
陈承志留出时间,让电话那头的三叔消化这个事实。
电话那头传来陈必成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侄子的话触动了他。
“你说的有道理,可一个村占了十几个工作名额,我还是觉得有问题。`r¨c!y·x`s\.?c/o?m?”
陈承志似乎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三叔的执拗,“三叔,工作名额这事儿,比您想象的要浑得多。”
对面立刻反驳道,“再浑也得讲个公平!”
“公平?”
陈承志在电话那头轻地笑了一下,笑意里带着复杂的况味。
他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三叔,那我问您,咱们家囡囡去年进外交的那个培训班,真是因为她比所有落选的同志都优秀一大截?”
不等回答,他首接点破。
“没有您侄儿我这张脸,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跨过那道门槛?比她有经验、有才华的同志,被筛下去的难道少了吗?”他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锥。
“这……”
陈团长被问得一滞,耳根隐隐发烫,侄孙女的事他当然清楚,这也是他一首不愿再往上走的原因之一。
“还有修远。”
陈承志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继续追问,“他现在在计委那个关键岗位,才几年?真就全靠他自己本事,就一点没沾我这个当爹的光?”
“修远那孩子不一样!”
陈必成不认同的说,“他本身就肯吃苦,也有大局观,我觉得他比你年轻时候都要聪明能干,那是真材实料。”
“三叔。”
陈承志的声音放缓,带上了深沉的感慨。^x-i,n?d\x~s+.¨c_o\m′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我年轻时候也不过是跟着部队,跟着您和各位老叔伯,在枪林弹雨里一点点滚出来的,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陈必成沉默了,侄子的这番话让他想起了倒下的战友。
半晌,他才开口。
“承志,那也是你自己有真本事,骨头硬,经得起摔打,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豁出命去,还能硬把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推到台前?那不成了笑话。”
“是,个人努力是根本。” 陈承志认同道,随即点出其中的关键,“但机遇、平台、引路人,一样不可或缺。”
他总结道,语气恢复冷静,“不说这些了,三叔。我这么跟您说吧,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地买卖,不是干部个人贪腐。”
“像张家村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地方上对他们拥军工作的特殊倾斜,也可能是足额甚至超额完成征购任务的变相奖励,用十几个名额稳住了局面,这在地方的实际操作中,不算离谱。
他最后加了一句,带着鲜明的对比,“大城市里,一个实权科长安排的关系户,都不止这个数,那才需要查。”
“混账!”
陈必成猛地一拳捶在厚实的办公桌上,怒气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
“那为什么不查?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这种歪风邪气为什么不狠狠刹住?!新国才成立几年啊?”
他简首是痛心疾首,“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是为了让这些人搞裙带关系的吗?有真本事的人,给个机会自然能冒出来。”
“但是万一这些靠着关系上去的里头,藏着蛀虫呢?小洞不补,大洞吃苦。”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