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份《守山人》的剧本，推到了他的面前。

“它的全部版权，从今天起，无偿赠送给霍先生。”

霍东成彻底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纵横商场五十年，他见过无数贪婪的嘴脸，却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手笔。免费的午餐，背后往往是更昂贵的代价。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高小琴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剧本的封面上，“电影，必须在汉东省金山县实地取景。所有的全球宣传物料上，‘华夏·汉东金山’这六个字，必须作为官方合作伙伴，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霍东成怔怔地看着高小琴，许久之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竟然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高小琴！”他站起身，亲自走到高小琴面前，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欣赏与敬畏，“别人赌钱，你赌的是影响力！你赌的是未来！我霍东成玩了一辈子，今天才见到真正的赌徒！”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这笔生意，我接了！我不但接，我还要动用我最好的导演，最好的团队，把这部电影，拍成一部真正的史诗！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汉东金山！”

两只手，一只苍老而布满权谋的皱纹，一只年轻而柔若无骨，在维多利亚港的万千灯火见证下，紧紧握在了一起。

协议签完，高小琴婉拒了霍东成盛情的晚宴邀请。她独自一人走出戒备森严的霍氏大厦，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香港的璀璨夜景在她眼中倒映。

她知道，一张足以在关键时刻颠倒乾坤的文化王牌，己经被她牢牢握在了手中。赵瑞龙交给她的任务，她不仅完成了，而且完成得超乎想象。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经过加密的手机，准备向赵瑞龙汇报这个好消息。

然而，就在她解锁屏幕的瞬间，一条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赫然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赵瑞龙。

信息的内容，却不是嘉奖，也不是问候，而是一句冰冷刺骨的问话，像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从她头顶浇下，瞬间熄灭了她所有的胜利喜悦。

“你的牌，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