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滴滴滴……”

清脆的和弦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启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羊城。

他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个年轻、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

“是高启强先生吗？”

这声音礼貌得体，但不知为何，高启强的心脏却猛地一缩。他从这温和的语气背后，嗅到了一股比陈泰、比徐江，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俯视。

“我是。”高启强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我叫叶展腾。”对方自报家门，语气依旧轻松，“冒昧打扰了。想通知你一件事。”

叶展腾！

这个名字，高启强并不陌生。祁同伟曾经提过，这人是他们这次能够成功的关键一环。

“叶先生，您请说。”高启强的姿态，放得更低了。

“三天后，来羊城一趟。”叶展腾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下达一个通知，而非商量，“我的一位朋友，想见见你。”

“朋友？”

“嗯，一位真正的朋友。”叶展腾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他……决定了你和京海未来的命运。”

话音刚落，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高启强脸上的笑容和自得，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顺着脊椎，首冲天灵盖。

而决定这片流沙是否稳固的，却是远在几百公里外，一个他素未谋面的“朋友”。

他刚刚品尝到的，那种神明般掌控一切的滋味，在这一通电话面前，变成了一个无比讽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