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湛漫不经心的说着,还分心旁顾的腾出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描绘着我越听越震惊的表情。
我们的交谈声很轻,金杯车几乎没有避震,噪音很响,毛胡子和龙虾仔完听不见我们再说什么,还以为我们蒙在衣服地下睡着了。
不一会,毛胡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我们身边,“那个,赢先生,我们在去宾馆之前要不要先把夫人的外婆安放一下。”
毛胡子的话确实提醒我了,外婆现在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身还被冰块包裹着,就算我们能浑水摸鱼的把外婆送入今晚下榻的宾馆,估计也没办法让外婆顺利通过回家必经的机场安检。
我以为毛胡子要给我安排个灵车什么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激。
车窗外热浪阵阵,飘来了一股浓郁的肉腥味,我刚下车就看见面前的建筑物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招牌,写着:阿克苏杀猪场
“卧槽!你不去殡仪馆来杀猪场干嘛?”我莫名到了极点。
毛胡子有些尴尬:“不是说外婆还没断气嘛,送去殡仪馆人家也不收啊。这里虽然是杀猪场,但每天都有车运送猪肉到世界各地,我们可以把外婆放在冷冻车里给你运回去。”
“别再说了,我不会把外婆和死猪肉放在一起的!”我气得转身回到车上。
赢湛也跟多没下车,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毛胡子眼巴巴的跟在我身后,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搓手,“那该怎么办?新疆所有的宾馆和机场都不接待带着……的客人”,
他不知如何形容外婆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只能指了指外婆。
赢湛看了眼放在后座上的一直一米多宽的原本准备留着放黄金的箱子,悠然神往:“依我看,安监的时候就把王婆藏在这箱子里就行了。”
“这也不能逃过安监机器的检查啊!”我半信半疑。
赢湛修长的手指有韵律的敲击在箱子上,“机械,总有发生故障的时候。”
毛胡子带我们去的星级酒店其实是一个招牌上写着“五星大酒店”的小三层招待所。
不知是他囊中羞涩故意扭曲赢湛的意思,还是真的以为我们点名就是要住这间酒店。
五星大酒店门外灰尘扑扑,门内虽说比外面干净却极其简朴,十来平的大厅直通上楼的木质楼梯。
楼梯下有一个小小的前台,台面上放着十来把钥匙和一个收钱的小碗。
我再次落下一滴冷汗,敢情这五星大饭店开房还是自助式的。
赢湛选了一把写着208号的房间钥匙,想拉着我上楼。
但我早就把另一把写着708号的房间钥匙捏在手里,趴在地上那个一米多高装着外婆的大箱子上,“今晚我陪外婆。”
赢湛意义不明的视线淡淡的落在我的脸上,像拎小鸡一样单手把我拎到一边,抽走我手里的钥匙再箱子搬上二楼。
我追过去,据理力争,“把外婆还给我,我说了今晚和外婆住一起。”
赢湛没有理会我,抱着箱子走进217号房间,轻轻的放在床边,“别逞强,这箱子你搬不动。”
“你只是想帮我搬箱子?”
“你还想做什么,我不介意。”
“别!麻烦你快去隔壁间休息。”
我推着赢湛的后背直到门外,他的衣服早就在蛇坑中被烧成了布条,我的双手紧贴着他光滑细腻的背脊,不得不说手上的触感还不错。
晚饭前,我预订了明天上午飞秦岭的机票。
第二天,毛胡子准时开着他那辆破金杯车来接我们去机场。
他今天穿了一条当地甚是流行的朋克系列,油腻光溜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牛皮背心,下半身穿着一条紧身喇叭裤。为了忍住不嘲笑他,我差点憋出内伤。
毛胡子还“体贴”的给赢湛带了一套新买的衣服。
赢湛看了那衣服一眼,潋滟的眸子里立刻闪过一丝鄙夷,把装着衣服的塑料袋直接扔在后车座上,“太丑,不穿。”
“怎么会丑呢?我特意挑了最好的一套给你,裤腿上是钻!”毛胡子委屈的大叫。
“噗!是钻!”我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闷声笑倒在座位上。
龙虾仔穿的衣服很是宽大,因该是毛胡子给他的旧衣服,他像只猴儿似得从车子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窜到地上,捡起塑料袋小心的放回赢湛手中,眼神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我憋着笑,故意帮腔道:“衣衫不整者不能登机,要是不把你这身性感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