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下咽。
她换下一身染了些血迹的衣服,却在除去外衣之时,一个陌生的物什从她腰间坠落下来,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林傲雪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一抹讶异的光彩,她俯身将那金属的物什捡起来,发现此物竟是一枚做工精巧的金钥匙,这把钥匙除了做工细腻之外,造型极为普通,也没有刻字,看不出特殊之处。
林傲雪眉头拧起,她回想起隋椋在推开她之前,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金阳浮云散,红莲次第开。
想必这枚钥匙也是在那个时候,隋椋用力推她的时候,偷偷塞进她腰间。
她先前困惑着这句暗语中埋藏的含义,有些不明就里,如今见到这枚钥匙,林傲雪脑海中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那一句诗里所暗示的,多半是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该与这金色小钥匙有关。
林傲雪深吸一口气,动作快速地将金色的小钥匙收起,她心中思量着,此物极为重要,究竟该放在何处,才能不被人发现。
京中太过危险了,若她回北境之前找不到机会探查情况,便只能将此物带去北境,来日再觅良机。
林傲雪将沾了血的衣物拿去清洗了,此事停歇之后数日,她哪里也没去,就静静地待在客栈中养伤,同时也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父亲旧部参与行刺北辰贺一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很大,让她心绪动dàng,她怕自己外出之后会控制不住内心激dàng的仇恨而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故而一门心思留在客栈尽力调整。
几日之后,林傲雪在屋里看书,客栈的屋门忽然被人敲响,林傲雪去开了门,意外地见到门外所站之人竟是云烟。
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云烟微笑着看着她,偏着头笑问:
“不过数日未见,林公子可是不认识奴家了?”
林傲雪张了张嘴,神情极为惊讶:
“烟儿何故来此?”
先前林傲雪就有猜想,云烟兴许是为她身后之人做着探听消息之类的事情,故而云烟能知晓她的住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来京城之后,云烟还从未主动来找过她,这才让她感到些许困惑。
“公子自大年初一与奴家一别,已有十余日未来寻奴家了,可是将奴家忘了?”
云烟并未回答林傲雪的问话,反而是做出一副泫然yù泣的表情,反问林傲雪,那模样委屈极了,惊得林傲雪手忙脚乱地解释:
“不,只是,只是近日我有些忙……”
云烟见她着了慌,不由笑得更加开怀,这人还是一样的不经逗。她抬手扯了扯林傲雪的袖口,笑道:
“你那么着急作甚?”
林傲雪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三餐都是遣店小二送过来的,前三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时常晚上做梦,便梦到十三年前镇国大将军府内凄惨的景象,或是那夜,隋椋扑向她手中刀口时的场景,让她身心俱疲。
直到这两日,才稍微好了一些,她能看书静心,而宗亲王府也没有再派人来找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出门去找云烟,也是担心自己负面消极的情绪影响到云烟,让她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不知不觉,竟已过去十多天了。
林傲雪慌慌张张地将云烟让进屋,云烟瞅了一眼她住的客栈,内里实在太过简陋了,她见床头那一床被子很薄,而且许久没晒过了,硬邦邦的,不由凝重地皱起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里的条件怎么这么差呀?”
见云烟摸着林傲雪睡觉盖的褥子,忧虑地说着,林傲雪抓了抓脑门,解释道:
“我这几日都没出门,也没让小二来收拾……”
林傲雪话未说完,云烟便抬起头,眨着眼看她,疑惑道:
“可你刚才还说你这几天很忙?”
被云烟堵了话,林傲雪险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撇开视线,嗫嚅地回答:
“唔……我在忙着看书。”
“是么?”
云烟轻笑着,又走到桌旁,将林傲雪刚刚放下的书册拿起来,看了一眼封面,字正腔圆地念道:
“《寻花小记》?”
林傲雪大窘,这本书是她让客栈小二出去随便买来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今日闲着无事,便拿来翻了两页,因为心不在焉,书上具体写了些什么她也没在意,竟不料被云烟抓了包。
云烟口中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