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纷纷散开,眼看着虎骑营势如破竹,闪电般冲入战阵核心。
虎骑营用的是清一色利刃弯刀,薄而阔,刀柄都是缠在手上的,以防战至脱力时刀被击飞。他们的马上功夫十分了得,而且每两人一组,配合默契,一旦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就立刻补上。
战鼓声震天,千军万马的混战里,风烟却一眼就看见,虎骑营中杨昭的身影。
在刀斧如林血雨纷飞之中,他的惊夜斩,仿佛变成了一柄魔刀,迅疾如风雷,连周围的气流都被激得振荡起来。破空的刀光起处,触及的敌兵人仰马翻!他黑色的战衣因为急驰而扬起,铁蹄过处,无人敢挡;一人、一马、一刀,似乎已经融为一体,疾卷而至,直劈开了一条血路。刀锋划过的流光,重重叠叠地在他身边盘旋,锐气呼啸,瓦剌的刀枪剑戟,莫说是抵挡,根本连逃都逃不及。
风烟知道他的功夫不弱,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个“上马击狂胡”!
难怪大人忌惮他,王振笼络他,连萧帅都不得不让他三分!风烟终于明白,一旦到了战场,杨昭和他统帅的劲旅,当真是令人胆寒啊。
虎骑营的来势,锐猛无匹,几乎是片刻之间就冲垮了瓦剌骑兵的阵营,赵舒和风烟这边的压力陡然一轻,由内向外冲出来,和叶知秋、宁如海他们会合到一起。
“风烟!你没事吧?”宁如海冲出重围,第一件事就是往风烟这边奔过来。激战之中,人人身上脸上都带着血,他是生怕风烟有个什么闪失。
“没事!你呢?”风烟也迎向他,刚才混乱里一直没找到宁师哥的人马,她也在担心他那边的安危。
那边赵舒却和叶知秋动起手来,赵舒正在嚷嚷着:“你闪一边去,让我再杀他们几个!”
“你给我回来!杨督军马上就到,是战是退,不是你跟我说了算的——”叶知秋拦着他不放,“好不容易带大伙儿杀出来,你还要回去送死么?”
“怕个球!你怕死,还打什么仗?”赵舒扯着喉咙大叫,“兄弟们死了多少,爷就要瓦剌给赔咱们多少!”
“赵舒!”一声断喝,震住了缠斗在一起的赵舒和叶知秋,原来是杨昭赶到了,“你闹够了没有?!”
“弟兄们都死的死,伤的伤,我能跟没事人一样回营去跟萧帅复命么?”赵舒的声音里,简直都快带出了一丝哭腔,“我怎么还有脸回去”
。。??
“啪!”杨昭的马鞭迎头挥下,赵舒脸上登时多了一道殷红的鞭痕。
“督军——”
“杨昭!”
叶知秋、宁如海和风烟齐声惊呼,他不是想临阵处置了赵舒吧?临行之前,他拦赵舒没拦住,必定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要治他罪的,可现在不是时候啊!
“我这一鞭,是替萧铁笠教训你。”杨昭厉声道,“你赵舒是带兵的大将,萧帅信得过你,才把这一万骑兵交到你手上,要你好好地带着他们,杀敌制胜。可这强敌当前,你却丝毫也不想想,怎么保全这一万兄弟的性命,怎么把他们给萧帅带回大营,只顾着在这里要死要活地胡闹!”
几句话,说得赵舒哑口无言,傻在原地。
“这是在战场上,你是一个将军,不是街上流氓地痞打架!”杨昭缓和了一下语气,“时时刻刻,你都得记着,你手下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等着你的命令。”
赵舒呆了一呆,沉痛地道:“但今日临行之前,如果听督军一句,只派两千骑兵,就不会追敌轻进,以至于”
杨昭挥了挥手,“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萧帅和我,都有责任。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咱们必须马上撤回大营。”
“为什么?”旁边的叶知秋不禁失声道,“目前的战局还有胜算,为何急着要撤呢?”
“因为瓦剌的强援就快到了。”杨昭环视了一下周围苦战半日,已经筋疲力尽的人马,“这里是铁壁崖,距离瓦剌驻军大营很近,而且咱们手下的人已经伤数过半,马也乏了,招架不住一场恶战。所以,此刻不能恋战,要想打,以后还怕没有机会吗?”
“那么以督军的意思,咱们现在就撤么?”叶知秋没再多问,此刻他看着杨昭的眼神里只有尊敬之色。
杨昭略一沉吟,“刚才瓦剌的骑兵只是被冲散了,元气还在,而且还占着地势之便;我们不能和他们硬碰。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受了伤的人都能安全地返回大营。叶将军,你立刻清点一下人数,稍作休整,包扎止血,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等晚上再悄悄出去。赵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