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由分说的强硬。
沈念头皮有些发麻,看着面容冷峻的顾一笙,下意识想推拒。可想到自己才签了的协议,白纸黑字就放在茶几上,沈念脸红了红,哑着嗓子说:“……麻烦你了。”
沈念把药瓶递给顾一笙,局促地站在顾一笙面前。
她该怎么做?
伤痕基本全在她背上,她要主动脱衣服么?
这……这不太好吧?沈念面红耳赤地脑补着,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耳边传来顾一笙清淡如雾的嗓音:“躺沙发上。”
沈念暗示自己放空思绪,慢腾腾地走到沙发上,趴下。她将灼热的脸埋在臂弯里,像一只鸵鸟。
“衣服脱了。”
“……哦。”
沈念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深吸了口气,她退去了宽大的衬衣,将衬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沙发上。
顾一笙自然不知道沈念此时堪称丰富的脑补,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对情感的感知尤为薄弱,对这方面的需求也很淡,怎么也不至于在沈念受伤的时候饥不择食。
沈念的背部皮肤白皙如脂,像刚刚拨开的珍珠贝,嫩软滑腻。只是此时她的背上遍布交错着紫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顾一笙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冷厉。
“是你母亲做的?”顾一笙的声音里,弥漫着一股凌厉的寒气。
“嗯。”
“你恨她么?”顾一笙的指尖轻轻碰到一条紫红色的痕迹,沈念的背部就隐隐抽动。
他眸光冷凝。
“……”
沈念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不分青红皂白打她、羞辱她的时候,她确实恨她。可看到妈妈哮喘病发的时候,那点恨就被担心和害怕击溃。
也许妈妈把她所有的爱,都给她的新家庭吧。她不想去计较妈妈爱不爱她,生活要继续,她是个成年人,不是那种没人疼爱就要死要活的小女孩。
顾一笙将药水倒在掌心,慢慢地涂抹在沈念背部的伤痕上。
冰凉的药水,混合着顾一笙手指的力度,渗透进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沈念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小时候,我的母亲酗酒后,也会动手。”顾一笙淡淡道。
沈念微怔,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顾一笙说起自己的事。
“那你恨她么?”沈念问。
“不恨。”顾一笙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他小时候因为自闭,患上了感知障碍,对爱与恨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他没有爱恨这种复杂的情绪。
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给了沈念。无论爱恨,唯有在沈念身上,他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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