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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笙并不理会沈念的逃离，眸子依然直视着她，那样犀利平静的眼神，仿佛能将沈念看透。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那你是否知道，你自己的心思？”

“你什么心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念摇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能接受，顾一笙曾经强要了她，对父亲的死那样漠然。他怎么能、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那种心思？

那封信，给她的冲击太大，她感觉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似乎在轰然崩溃。

顾一笙掐起她的下颌，逼迫她躲闪的眸，直视着自己。

“沈念，你不知道么？那我便告诉你。”

“我想要你，狠狠地要你。”

“从十七岁起，我就对你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他笑了笑，笑意里带着些许森冷和残酷，他要逼迫着沈念，剖开那片血肉，挖出那道陈旧伤口，直视自己真实的心。

即便是血肉淋漓，他也要沈念，好好地看清楚自己。

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暖的好男人。

“沈念，该你回应我了。”他轻笑着，残忍地吐出这句话。

沈念脑子里很乱，她不想去回应，甚至害怕回应。

她和顾一笙之间，有太多的恩恩怨怨，纠缠在一起，就连佛祖都说不清楚，到底她和顾一笙谁欠谁更多。

她没办法忘掉那些过去，也没办法面对这样的顾一笙。

顾一笙很腹黑，也绝顶聪明。在这三个月的相处中，他已经一点一滴地把他对沈念的心思，用细水无声的方式，告诉了沈念。

到了契约结束的最后几天，沈念已经隐隐察觉到顾一笙对她的心思，却不愿去面对，宁肯缩在兔子窝里，置若罔闻，只等时间一到，溜之大吉。

顾一笙，却不会轻易让她逃走。

所以，他让沈念，发现了他的秘密。

“我……”沈念只觉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应该拒绝的，她应该拒绝的！

脑子里有这样一个声音，疯狂地在她耳边呐喊，不知为什么，她却说不出口。

顾一笙平静地看着沈念，静默地等待。

良久，沈念才说：“顾一笙，我想静静。”

这个答案，早在顾一笙的预料之中。

这个女人，只有一颗兔子胆。看起来嚣张跋扈，事实上却胆小的要命。一旦他逼迫的紧了，她就会拔腿逃走。

顾一笙却不后悔逼她，因为这个女人，连正视自己内心的胆量都没有。

“好。”

他深深看着沈念，沉声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念道。

她不想待在有顾一笙在的地方。顾一笙就像一个霸道的侵略者，会霸占她的所有思绪，让她没办法冷静的思考。

顾一笙淡薄地笑了笑：“好。”

沈念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沈念当天，就从顾一笙的别墅里搬走了，顾一笙开车把她送回了小区。

沈念下车时，以为顾一笙会说些什么，但顾一笙却只是淡然地冲他勾唇，一言未发。

顾一笙独自回到别墅，没有了沈念的房间，空荡的有些可怕。

他为自己冲了杯咖啡，下意识地看向沙发，没见到有人窝在沙发上看韩剧。

他才自嘲的反应过来，沈念已经走了。

是他亲手送走的沈念。

沈念走了，他却总觉得房间里到处都有她的身影，残留着她的气息。

心脏微微的揪痛，他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用自己的冷静，调节心里的不适。

沈念，是他的一场瘟疫。这辈子，都无法痊愈。

裴东陵给顾一笙打来了电话：“阿笙，听说你让沈念走了。”

“嗯。”顾一笙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就不怕沈念走了不回来了？”裴东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厨房里，白菲正在忙碌，为他做着晚餐。

面对裴东陵的调侃，顾一笙只是极为平静地“哦”了一声。

没劲。

裴东陵无聊地暗啐了一声，顾一笙就像个机器人般无趣，难怪沈念受不了他。

挂掉通话，顾一笙想起刚才裴东陵问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