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没发生过。

其实自己也很懦弱啊，对于顾留白从来都不敢去逼他，一直小心翼翼，哪怕到了现在只要顾留白说他和这个女人没关系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齐豫想着，门却突然开了，门里面依旧是顾留白，只是样子却看上去更憔悴了些，顾留白看了齐豫一眼，又看了孙琴一眼。

或许自己可以不承认，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和齐豫离开然后满世界的玩……

“留白……”

顾留白像是被惊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齐豫，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好，不管齐豫问什么自己都不要承认。

“嗯。”轻轻地像是从鼻间滑出的一个语调，顾留白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透过有些宽大的睡衣似乎都能看到顾留白微微颤动的胳膊。

“这个人，是你妈？”齐豫也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孙琴看着顾留白，突然喊了一声：“留白，妈妈有话对你说。”

本来已经决定否认的顾留白突然望向了孙琴。

“齐豫我就和他说两句话，你不会拦着吧，反正留白是不是我的儿子也不会因为这两句话而改变。”

像是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孙琴看着齐豫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胸有成竹的挑衅。

看着沉默下去的齐豫，孙琴转过身去趴在顾留白耳边微微的动了动嘴唇，然后就看到顾留白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连脚下都晃动了几下，微微的皱着眉看着孙琴。

像是心突然被刀划了一下，孙琴对上顾留白的目光，像是失去了所有之后的绝望吧，深深的像是夹杂着刀子然后狠狠的扎在自己心上，孙琴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伸手想要拦一下顾留白，或许……

“她是！”

孙琴阻拦的手停在半空，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猛然间压在了自己身上，压得自己想要喘不过气来。明明顾留白成功的认了自己做母亲了，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想法在进行啊，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深深的呼吸几口气，转过头看着齐豫。

齐豫站在原地，眼中竟然像是被顾留白传染了一样空洞的看不到一点情绪，抿了抿唇，然后大跨步的离开了那座本就不宽敞的房间。

从来，从来没有那一次齐豫离开的是那么的干净利落，像是急于逃离什么。

顾留白像是被抽走的魂魄，笑了几声，用一种极端缓慢的的速度看着孙琴：“你看，多好。”

像是什么预感被证实了一样，孙琴看着没有穿鞋只穿着睡衣的顾留白像是傻了一样笑着，往门口摇摇晃晃的移动着。

“留白，可是妈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和齐豫真的亲兄弟啊。”

“我知道，所以，我没事啊。”

孙琴拉住顾留白，顾留白依旧像是站不稳一样，有些摇摇晃晃的，虽然面对着自己但是视线确实一直落在空处，像是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们回家好不好，你房间妈妈已经收拾出来了。”

孙琴看着顾留白，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像是哄着孩子一样的哄着顾留白。

“回家？”顾留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住的笑着，最后缓缓地将视线落在孙琴身上：“好啊。”

然后甩开孙琴的手，笑着往门外走，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回家两个字

孙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出了门的顾留白，追了上去，顾留白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里！这里！留白。”

孙琴拉着顾留白，有些艰难的将她塞进车里。

“你别吓妈妈，你看看妈妈啊。”

“我没事。”像是机器人被设定了程序一样，一路上不论孙琴怎么和顾留白说话，顾留白都只是笑着说，我没事……

“去医院！”本来想要直接带顾留白去见齐震的孙琴看到顾留白这幅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决定先将顾留白带去医院。

医院里到处都是有些疯癫的病人，孙琴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然后医生拿着一张纸从房间出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儿子？”

“嗯！”

“住院吧。”

“不可能，我儿子不是精神病，医生麻烦您再想想办法，我儿子不能住院！”孙琴像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可能，顾留白很正常很正常不是精神病！他不需要住院也不需要和一群疯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