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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琴看着那个已经趴在餐桌上的顾留白，这孩子不知道是随了谁，傻得可怜，明明知道自己要害他还是跟着自己过来了，甚至是自己把那些加了药的汤喝了下去，没有求别的，只求自己不去伤害齐豫。

孙琴坐在椅子上面，天有些阴沉沉的，时隐时现的月光透过窗户在这座老宅里明灭着，看了看那座有些年头的挂钟，这里什么都旧了破了，只有那座挂钟还在孤零零的走着，发出咔咔的声音，自己会经常回来给它上弦，因为这大概是自己唯一一个可以回忆起小时候的物件，它没了自己就真的没了根。

一个人像是蓬草一样在这个世上漂泊，真的很难过的。

“留白，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其实那时候我让你走，你可以走的，那时候走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老宅里回荡着，挂钟的指针指向八点，孙琴扶起顾留白，意料之中，顾留白很轻，不过就算是那样孙琴也是很吃力，其实自己明明可以将他直接带到酒店里，可是自己还是选择让他回一次自己的家，这里真的是自己心里最安静的地方。

或许自己还是有几分把他当做儿子的吧，不光是这些天的表演。

看着车子发动离开，孙琴没有跟着去，本来计划是跟着去的，可是临到上车的时候孙琴犹豫了，或许自己去了就心软了。

孙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从这条小巷走到下一条，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顾留白，顺着墙根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孙琴擦了擦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那么无所谓。

“顾留白，顾留白！”孙琴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眼跑到最近的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的少，顾留白其实一直都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什么，比如现在自己应该是在宾馆或是酒店之类的地方，只是他虽然知道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去做什么，只能任凭着这两个拖着自己的人把自己拖来拖去。

她答应过自己不会把齐豫怎么样的，她应该会遵守诺言吧……

孙琴不断地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双手紧紧地揉搓在一起，嘴里不知道在默念着什么，她后悔了，或者是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在知道自己怀上了顾留白那一瞬间时的欣喜，即便后来看到顾遗笙和乔敏在一起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自己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瞬间因为顾留白的存在而欣喜若狂。

“师傅麻烦快点……”

“快不了，这不堵着呢吗？”

顾留白觉得有什么人在压着自己，很不舒服，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齐豫？”

顾留白伸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齐豫，但是确实没什么用，本来自己的力气就不如齐豫现在更是。

“齐豫，你放开我！”

顾留白努力的挣扎着，自己一定是蠢到极点才会相信孙琴，真的不会骗自己，可是那个人毕竟是生自己的人啊，大概在这之前任谁告诉他，有一天那个自己惦念了二十年的人，会这么对待自己，自己也是不信的。

衬衣的纽扣被扯开，齐豫像是失去理智一样，嘴里低声的喊着顾留白的名字，然后将自己肆意的吻落在顾留白的身上。

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此时此刻，孙琴将自己送给的人是齐豫。

齐豫……

顾留白环抱上齐豫的腰，对不起齐豫。红着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泛出泪光，像是干涸的泉，再也无法渗出任何东西。

孙琴跑到房间的门口，重重的喘息着，手指微微的颤抖着打开哪所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孙琴靠着门框，将脸埋在自己的手间，肩膀微微的颤动着，眼泪顺着指缝滴下去，自己这样人会不会下地狱。

半晌，孙琴像是一缕幽魂一样，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那扇房间门。

顾留白从眼角看到那扇微微打开又悄悄合上的门，微微的伸出手，指间是孙琴微微皱着的眉。

顾留白有些呆滞的看着模糊的天花板，齐豫像是只知道发泄一般，完全不理会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那本来就不怎么深的药效像是被痛疼驱散一样，自己的意识越发的清醒起来，但是现在顾留白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多吃一些的，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齐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