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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

“还痛不?”他轻轻拎起老酒伯刚给换好药的那只腿,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花头,抬头疑惑地问道。

小乔用力摇头。

刚刚夹板被拆开来时确实有点隐隐作痛,可涂上黑黑的新药后,伤处一阵阵火辣辣,又有股古怪的清凉劲,真是半点也不痛了。

再说,只是痛过这么一点点时候,又有什么可说的,以前孙光宗劈头劈脑打起来,那才是痛得根本没处躲没处藏,痛得他只想着一口咬死那个畜生!

小乔没有说话,脸色阴沉下来,稚气未失的脸上带出股狠戾劲。

富贵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拍得他晕乎乎,委屈地抬起头。

“小小年纪装得跟只狼崽子似的,好看啊?再好好休养三、嗯,五天,我带你试着走走看。”

老祖宗说是4时见效,尽早“复健”就能尽早康复。

曹富贵也没试过这药,心里有点犯嘀咕,万一药效失多了,提早走动真把小乔弄成梦里那样,变成个瘸子,日后就算再得意,再有权有势,不也照样被人喊“跛豪”?多等几天试试,反正也没甚要紧事等着他家这小狼崽子去做。

曹富贵护短,帮亲不帮理。

他既然把人揽进家里养了,那就是认准了自己人,好东西用上也不心疼,就怕万一失手把人整残咧!

王柳枝正在一边清理老酒伯换下来的绷带,打算洗洗日后再用,乍一眼看到乔应年小脸上的凶狠表情,吓了一跳,捂着心肝别别跳的胸口,凑到婆婆面前低声道:“姆妈,乔,个,个小乔以后一直住阿拉屋里啊?”

“咋啦?”张氏抬头看看脸色有点发白的儿媳。

“我,我就是觉着,这孩子有点阴沉沉的,蛮吓人个,就怕呃,阿拉宝锋善心,人也天真,噢噢!富贵也是善心。我是讲,万一,万一到底是被孙家赶出来的,又是毒打又是放火,这心性阿拉屋里介许多小孩。呃,让队里给其寻个屋,阿拉帮其点粮食不好啊?”

王柳枝压低声音,说得小心谨慎,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

“柳枝啊,我个双眼睛比侬多看世道几十年,看人心性还是比你准些。这孩子内向,但是心正。侬看其住在阿拉屋里,腿断了也不肯歇息半刻,编箩喂鸡,竭力做事,饭都不肯多吃半口。其虽是不多说半个字,但看富贵的眼神,这是看亲人的眼神,多少依恋爱惜。”

阿奶斩钉截铁地断论:“三岁看到老。个小孩心不会歪。”

她横了媳妇一眼,又道:“再讲了,要是看其出身家庭好坏,能断定其人好坏。柳枝啊,你家重男轻女,爹娘要把你换几十斤细粮”

王柳枝的脸刷一下红了,讪讪拍马:“喔哟,姆妈讲的总是对个,侬个眼光顶我十个百个。”

当年她家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做牛做马帮着养育几个弟弟,到头来还不值几十斤粮!要不是好运撞到庆贤身上,自家男人主意又正,她如今说不得就在那户老鳏夫家受苦受难,一辈子不得翻身。

月上柳梢,阿奶难得掌了煤油灯,在富贵的陪伴下细细察看他今日拿来的好东西。

清亮透色的豆油,半分豆腥气也没有;一大罐子酱油,尝一口,头发都要鲜秃;花生糕又细又粉腻,甜得清香,上面花色精致,省城里请来的糕点大师傅手艺也不过如此;就连瓜干菜干都是清清爽爽,整整齐齐,连长短都一致。

阿奶看了一圈,在屋里坐下,幽幽灯光照着一室好东西,她却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皱。

“富贵,这些东西太好了。好得吓人。”

她避开家里其余人,就是不想有些话让他们听到,徒添心事,反倒坏事。

富贵心里咯噔一下,扯开笑脸想哄,却见阿奶静静望着他,眼光平和清彻,似是万事不萦,洞彻了然。

他到嘴边的瞎话一句也说不出口,讪讪干笑,嚅嚅难言。

阿奶叹了声,声若蚊蚋地问道:“富贵,我只要你一句话。不管这些东西出处如何,有无伤天害理,会不会让你冒险犯法?”

富贵望着阿奶苍老却又忧心重重的眼神,向天发誓,也低声应道:“阿奶,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呸呸呸!童言无忌,随风飘去!”

阿奶一把捂住他的嘴,连声啐道。

富贵轻轻握着阿奶的手,轻声道:“阿奶,我有门道,有‘奇遇’。这些东西是辛苦劳作所得,汗珠子摔八瓣做出来的,半点不伤天害理,也没半点犯法犯禁。只是阿奶你说得对,东西太好了,落人眼底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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