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关帝像的画像,指着几处细节道:“倒是丢了的那一具,我找经验丰富的老匠人细细问过,不是岭南,也不是我们江南的手艺。能确定的是,那具关帝像雕刻得煞气重,用料讲究,可能是从靠近西北的边陲,或是南北商路流通的北地商贸大城流传出来的。”
西北边陲太远,战线太长,跑腿无能,果断交给钱家去查好了。
若少朴看了眼师兄,道:“七杀令针对汀州城的里衙门下家,我和师兄又要寻师,正好趁此离开。北地商贸大城这条路线,以及暗药士的踪迹,我们来查。”
二人早商量好此事,付长生接口道:“你和大夫人说一声,这关帝像既是我们交到钱胖子手里的,断没有抽身而退的道理。也请她放心,我们会谨慎行事,定时互通消息。”
钱家在明,他们在暗,两厢各得便利。
伙计闻言顿时哽咽,“二位小爷果然仗义,但是能不能不走啊?我舍不得二位小爷,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叫我如何能放心……”
又怒抱二人大腿,嚎道:“二位小爷定下什么时候走没有?大夫人念我有功,准备月底升我做当铺的二掌柜呢!我还想请二位吃顿好酒啊……”
若少朴欣喜的点头,“大夫人慧眼如炬,你确实适合当二掌柜。这二字非你莫属。”
付长生挑唇笑道:“你且备好上等酒菜,饯别厚礼,等离开的时机一到,我们自会提前通知你。”
伙计顿觉钱袋再次中箭。
依依不舍又闲话几句,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若素素嘀咕道:“我看他神神叨叨的,有点我师祖年轻时的风范,肯定能长命百岁。死前肯定能再见面。”
贵师祖年轻的时候真是好风范……
若少朴和付长生一个牵驴,一个拿地图,哄若素素别说话,专心演算去。
而七杀令一出,江湖乱象更上一层。
得益于里衙门制度严谨,无名书斋又遭过劫,在其他被挖出的里衙门下家东跑西窜的时候,若少朴和付长生反而灯下黑,窝在刑家溜溜驴,疼疼妹妹,揍揍邢常安,日子过得难得的轻松惬意。
但时日无多,七刹楼既然发出悬赏,大海捞针似的追查范围仗着人多势众,不可避免的正在一步步缩小。
七刹楼未必会回过头来查家中遭过劫的下家,但凡事怕万一,能越快离开越好。
若少朴和付长生在静等时机。
一等若素素完成演算。
二等瘸叔的消息。
从正式做了里衙门下家的第一年起,二人就将寻师的线索告知瘸叔,委托他这个里衙门的中间人帮忙查探。
如果今年再没有消息,反正三万两攒够了,就只能先离开,边走边看,边找边查。
若少朴和付长生想到这里,不由相视苦笑。
师父临走时说,待他二人仗剑江湖,历练有成时,就是师徒重见的时候。
师父简直乌鸦嘴。
今年开春起,从虎贲寨到关帝像到钱文盛,再到七杀令,真是流年不利,三年来的艰苦和这四个月经历的比起来,显得即遥远又模糊。
这算不算仗剑江湖,历练有成?
如今对上七刹楼,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凶手。
实在有点担心他二人才是被人仗剑江湖、历练有成的那个。
若少朴沉吟道:“师兄,找到师父后,你最想做什么?”
“阿朴,你别跟师兄学。我想我会先把师父打一顿,以报寻师路的艰苦之恩。”
“……师兄,我决定跟你虚心学习。”
付长生欣慰的拍了拍师弟的肩膀。
这日入夜,邢常安迟迟未归。
等到月上枝头,邢常安才满身疲惫的回来,脸色却透着兴奋,“长生哥,阿朴哥,好消息!汀州城南郊大营正在点兵,要和府衙联手,整顿城防,肃清宵小!”
武林盟会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要傲娇了。
七刹楼的七杀令虽然也出了赏金,奈何山寨就是山寨,以七刹楼的往日行事风格和罗刹名声,招来的大多都是些本事不大恶名却大过天的宵小,办事能力先不论,顺手烧个杀抢个掠的缺德事没少干。
汀州城作为江南重防大城,必需不能忍。
于是连夜点兵,放出消息,谁要是再瞎蹦达,官府多的是信手拈来的罪名,保准一扣一个准,不弄死你,也让你坐牢房坐到海枯石烂!
想来明天天一亮,七刹楼的外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