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燕山七笑吏中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五,不是您?”
付长生心头一动,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连家世渊源的张捕头都查不到。谁又能想得到,不学无术又体弱多病的十七王爷,会和燕山七笑吏扯上关系?”
置身金陵春中,如今再猜不到十七王爷就是老五,简直有辱智商。
师父击节而赞,“说得不错。瘸叔已说明缘由,算起来长生要喊十七王爷一声‘王叔祖’。”
那广阳郡主岂非高了付长生一辈,付长生该喊她一声“皇姑母”。
若少朴风中凌乱了,眨眼看付长生,“外头疯传广阳郡主强抢师兄,她还不知道师兄的身世罢……师兄,这段时日你有没有……”
有没有被广阳郡主上下其手过,那画面简直不能想。
付长生皱眉道:“广阳郡主性格着实古怪,我入王府后就没再正眼看过我,每回碰上,她要么调戏我近旁的下人,要么就对着我附近的花草深情表白。我和她其实没什么接触,外头传言不过是误听误信罢了。”
瘸叔和师父齐齐抽了抽嘴角,广阳郡主并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大近视眼调戏错人了,简直是硬伤!
若少朴也抽了抽嘴角,“广阳郡主眼神不好,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中师兄的。”
付长生凝神细想了一下,“大概是天赋异禀,郡主每次上街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把自己也划入死耗子的范围内对吗。
若少朴暗暗感叹师兄心好大,决定把楼歪回来,“瘸叔,师父,你们既然任由广阳郡主强抢师兄的流言扩散,是否另有打算?”
付长生心头一动,“我和阿朴的身份,是否也要暂时瞒着小安子他们?”
瘸叔点头,“幸而小安和你们一路,也幸而长生将他踹下断崖陪阿朴,他进王府另有任务在身。至于素素他们,你们不必担心,老六早已交待老麻暗中保护裘先梓,之前老二遇上鬼四的时候,老麻已经带人援救素素他们,现在安置在京城郊外。算起来,不出几日,老麻会再有平安信送来。”
师父则道:“你二人既然责无旁贷,起事的时间宜早不宜迟。我们已和十七王爷说好,他带着广阳郡主入京时,会另安排一位小郎君冒充长生,顶替被郡主强抢的郡马身份。而长生,则易容扮作郡主的宫女,跟着混入皇宫。”
老二即裘老爷,老六即钱文盛,燕山七笑吏果然布下暗手,做了万全准备。
但师兄要男扮女装做宫女,若少朴脑补了一下,顿觉画面太美,他还挺想看的怎么办。
男生女相什么的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付长生冷漠的别过脸去,忽然不想活了怎么办!
瘸叔和师父对视一眼,见二人再次淡定的接受安排,不由奇道:“果然没枉费三年历练,这心态已是叫多少人叹服。”
若少朴和付长生嗤笑一声,一脸“你们套路这么深,还好我们用情不深”的冷漠表情。
瘸叔和师父赫然咳了一声。
若少朴不欲废话,问道:“师兄这身份,设法先送入宫中倒是上上之策。只是我和小安子他们呢,瘸叔你们又如何?”
付长生亦有不解,“十七王爷体弱多病,广阳郡主亦非练家子,单靠我一人和他们进宫,胜算不大。”
十七王爷和广阳郡主要进京入宫,只能等下一个多月后的腊月,进京朝贺新年。
但封地王爷不能滞留京城过久,付长生可不想独自留在宫中做卧底,里应外合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时间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
师父笑了,那笑如万花齐开,“光州邑不许养兵,那不过是明面上的规定。十七王爷这十几年又岂能毫无作为,为师在王府这三年,早已和王爷联手,陆续将暗里养的私兵和暗卫,分批调入京城,混入了该混入的地方。
原先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今不仅不差东风,而是东风齐备。
瘸叔捋着胡须接道:“你们莫要忘了,汀州城盛产铁矿,出产大玄王朝六成兵器。而老二钱文盛,他二夫人的娘家和汀州城府衙有关,三夫人的娘家可是新任武林盟主的出处——羽山派。”
钱文盛的后院不是摆着好看的。
一场炸死局少不了钱家的事后遮掩,而十七王爷的私兵,更少不了二夫人娘家叔父,曾经的汀州城知府大人,暗通款曲大力援助。
这一场逆天赌局中,没有一个是不堪大任的废棋,每个人,皆有自己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