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没有结痂,还有血丝渗上来,衣袖上也染上点点血迹。
“你不疼啊”,云歌急忙拿来随身的治刀伤的药,抓住他的手腕,洒下些药粉,再拿一块也撒了药粉干净的棉布按住,最后扯下自己的衣物给他包扎,赵元俊在最初撒药粉的时候皱了下眉头,紧咬牙关,也不哼一声,他的手臂肌肤极为细致,带着少年特有的柔和饱满干净,云歌给他包扎的时候极为温柔,就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虽心中没有那丝不屑,但是看见他光滑柔嫩的肌肤,也不忍心下重手,如果没有他挡了鹰眼那一刀,这伤可就在她身上了,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赵元俊呆呆的望着她,从她进门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她,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古灵精怪刁钻野蛮的,何曾见过此时的温柔,脸面的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柔和,轻轻翘起的嘴唇如娇弱的花瓣,他觉得自己的气息凝重,心已经悸动,隔得太近,她身上似乎有什么香气,淡淡的,他凑近些去闻。
“好了”,云歌微笑着抬头,唇角的笑容温柔而纯真,让赵元俊心跳的更厉害了。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看着那么多条人命就这么无声的消亡了”,云歌看着赵元俊神色恍惚,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杀了那些山贼而难受,想起自己当初听闻严雪心要被浸猪笼时,自己也是这般感受,虽然那些人并非无辜,但是终是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因为自己而死亡,那些内心的恐惧根本就无法躲避,任由它在心中滋生,后来又是肥肉之事,虽然他最后未死,减轻了她心中一些担忧,但是那些恐惧却再也无法控制她,到今天的山贼,她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下手,原来人杀多了,也就麻木,道德虽在,可是已经用各种理由去说服自己是被逼无奈,是情有可原的,“我不想说谁对谁错,既然做了,我也不想后悔,而且我并不后悔,如果我有一丝心软,今日倒在那里的就是你我”,她说的很坚决,稚嫩的脸上写满坚强。
“我知道,可是一闭上眼还是会想起他们”,赵元俊摩挲着云歌包扎的地方,上面还有她指尖的温度,只是原来她的手竟是这样的冰冷,“云歌,在祠堂的时候,你很害怕吧”他突然叹气,飞扬年少的脸染上淡淡的忧愁。
“你想起了严雪心吧”,云歌面对这样的他有些心虚,那夜看到他的神情,她觉得他是对严雪心有感情的,自己是不是太狠毒了,“她应该是冤枉的吧,都没有求证就这样做,太……”她心底很纷乱,她最不愿想起的就是严雪心,她自由自在的身躯上背负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包袱。
“我不喜欢她”,赵元俊听她这么说,也不知为何急切的解释,“我只是想起了些事”他低下头,似乎陷入回忆中,“我爹以前有个小妾,我叫她秀姨,后来她死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云歌摇摇头,结果发现赵元俊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如梦呓一般继续说道,“浸猪笼”,云歌愕然,随后才想起曾经听慕紫说过这事,只是看他这神情,看来这秀姨与他的感情颇深。
“罪名和雪心一样”,赵元俊苦笑,“我知道她是冤枉的,也知道是谁陷害,可我不能还她清白,因为这是我娘做的”,往日高傲的少年却是神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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